虚无，是她睡醒的第一个感觉。自从她换脸之后，每天脑子里就装载着不同人不同事，连与她毫无关系的都能梦到，所有的东西都像是不管不顾往她身子里挤，她快受不了。
她起身揉揉紧绷的太阳穴，披在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掉落，李桃桃拾起这件衣服，谁盖的她心知肚明。唤人进来给她递盆热水醒神，那件衣服被她扔在椅子上，不再问津。
“现在是什么时辰？”正在差人梳妆打扮的李桃桃，顺势问了一句。“回小姐，是辰时多一刻。”辰时孙山海也差不多起床了，她等会直接去找他。
“我爹起床了吗，今早是在哪用早膳。”梳妆好，命人装壶新的热茶水，她的嗓子都快干涸了。
“回小姐，老爷已经起床，正在前厅用早膳，已经差人来问过小姐是否要一同用膳。”李桃桃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我现在便去。”觉得好多了之后，起身前往与孙山海用早膳，拿上用时三天设计好的手稿，走之前看了一眼那件被她扔在椅子上的衣服，眼神复杂。
李桃桃走到前厅，看到孙山海独自一人享受着丰富至极的早餐盛宴，哪怕只是一个人，哪怕一个人怎么吃也吃不下，日复一日准备着富人们心仪的餐食，无论昂贵。而她，十几年如一日喝着只有几粒米的清粥淡水。
“卿儿来了，快坐下。”孙山海熟络地唤孙上卿来他身旁，他早早就看见孙上卿手中拿的应该是新款丝绸的图纸，自然愉悦的很。
孙山海一出声，李桃桃倒是回过魂了，浅笑着请安。坐在孙山海旁边若有所思“爹，姨母和表哥不来用膳吗。”她好像真的甚少在早膳见过陈氏母子，也不知是何原因。
“你姨母胃不好，从陈府带了一名厨子，专门给你姨母料理膳食。”其实，一般只要没有孙上卿在的场合，他们母子都不会参与。这三日听闻孙上卿忙于设计新款式，陈如风也经常差人送来滋补养品。
李桃桃点点头，算是知道，她在等孙山海何时开口向她询问新款式的事，她特意亲手拿着图纸张扬地来到孙山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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