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几乎在萧寒话音刚落,靠近花船的几盏灯笼便冒出了火光,一下子燃了起来。
“梨花,小心呀!”
木兰看着梨花一动不动,眼泪一下子迸了出来。她顾不得开口询问萧寒,便披上了青色的藤甲,轻轻往栏杆上一点,便化作了青燕,朝花船掠去。
为什么十几盏花灯会突然燃烧?
为什么轻舟荡漾,却依旧龟速?
为什么梨花如此欢脱的性子,如今却静若处子?
萧寒大声警告,便是最粗心的家伙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穆桂英脸色凝重,披上了金甲站护在了萧寒身前。
“穆桂英,抓住喜婆和神汉!——无论是谁,我要他不得好死!”萧寒眼睛通红,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风度。
萧寒一下把穆桂英推开了,眼前的男人似若疯狂,少寨主只觉得心里一疼,眼泪便要下来了,“萧寒,你小心!”
说完,少寨主便咬着牙,撇身走了。好一个少寨主,一脚便踢断了桥上的木栏,朝水面上扔去,然后脚步轻点,化作了巨鸟踏着水面上的浮木,气势汹汹地朝花船杀去。
周围的百姓一头雾水,脑袋懵懵的。几乎是在一瞬间,状元郎发了疯地大喊,然后花灯变作了火灯,朝花船扎去,最后两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同时生灵附体,同时朝花船飞了去,好不热闹。
“噗通!”
看着木兰和穆桂英杀气腾腾地冲杀而来,两个神汉早就丢掉了桨橹,钻进了水底。喜婆摘了面具,露出了一张脸色苍白的老脸,她“哇”的一声丢掉了手里的帕子,“哎呀,着火了!——天神发怒了,新娘子触怒河伯了!”
说完,也是肥臀一扭,一下子跳下了洛河水中。
“唰”
木兰还在半空,鞭子甩了个空响,硬是让喜婆脱了开来,少女恨恨地朝水面甩了几鞭子,激起几人高的水浪。不过看到梨花依旧安静地坐在花船上,木兰马上心急火燎地朝花船越去。
“轰——”
说时迟,那时快,就是在此时,便有花灯撞上了花船,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点亮了洛河的水面。木兰脸色大变,失声叫了起来:“木兰!”
该死的!萧寒看着梨花的身边燃起了冲天大火,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的脸上满是苦笑,眼里冒出了火花,“淋了牛油的柴火吗?好算计!”
“西门豹!”萧寒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扯了嗓子大喊起来,“给我把神汉和喜婆抓起来!——我发誓,如果梨花出了一点事,我定要西门世家给她陪葬!”
莫欺少年穷!
别看萧寒现在得罪了王爷,抑郁不得志,可是只要他愿意,凭他的才气,终有一天,振臂一呼,便有千万人响应。萧寒才不管西门豹听不听得到他的喊话,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这么多,总有一人把话带给他。萧寒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他已经认定,这件事是西门庆的主意。
大火一起,周围的百姓便乱了起来,萧寒也不知道西门豹听到了他的呼喊没有,他好像失去了力气,浑身打着哆嗦,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害了梨花,害了梨花……
呵呵,我喊了一嗓子,县令大人便会去抓喜婆和神汉,破坏河婆娶亲的仪式,完全重现了历史……明明怀疑河伯娶亲会出事,为什么还让梨花犯险?
你真的能够掌控全局吗,萧寒?
大雨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萧寒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
“萧寒,你要杀我吗?”
夜色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萧寒身边响了起来。他抬起头,看到了西门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花伞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灯笼已经掉到了地上,碾作了泥土一片。状元郎脸色苍白,双眼迷离,坐在地上像个乞丐,西门大官人华服披身,一手撑着花伞,满脸微笑,两个劲装的汉子护在左右。
“你要杀我?”萧寒声音嘶哑,脸上满是失落。
“你不是喜欢和我作对吗?”西门庆在萧寒面前蹲了下来,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抢我的女人,打我的嘴巴,赚我的银子,还叫那个女人偷我的宝贝?”
西门庆指着江面上的穆桂英,声音越说越大,眼里的杀气越来越重,“你不是很厉害吗,状元爷?现在来让我陪葬啊!——我看你的女人不在身边,还有谁能救你?”
“文采斐然!我呸!”西门庆站了起来,满脸嬉笑地看着萧寒,突然便是一脚狠狠揣在他的身上,就像踢在一只流浪狗身上一样,“你有本事云诗云死我!”
“凤国质子?我呸!一个爹娘都不要的东西,还敢跟我作对?”
“智若近妖?我呸!离开了女人,你萧寒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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