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答应帮忙。
三娘满脸泪水,抽泣不止:“洞庭离这里,虽然相距不远,但是泾河龙王神通广大,把我困在这困龙岭动弹不得。咫尺天涯,山高水长,父王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悲苦。听说少爷要去长安,经过洞庭湖,也许可以把信托你带去,不知道你能够答应吗?”
泾河?莫不是这洛河的上游便是这个名字?就像那长江有一段叫扬子江一样。果然和剧本里写的一样,洞庭龙女要求自己给她送信救人,萧寒心里一阵激动,脸上却没有显露半分,“我是个讲义气的人,听了三娘的话,心里也非常激动,恨不得展翅奋飞到洞庭,还说什么答应不答应呢?”
他指着身边几个女子,神色有些无奈,满脸苦笑地开口道:“龙族神气高傲,定然不愿见几个女流,我这便去给你送信,让精卫她们留下来陪你吧!”
精卫乃是三娘的表妹,她留下下双方都放心。白月溪和幼薇神通广大,也不怕泾河龙王找上门来报复,梨花冲动,留在这里也不会惹事。
困龙岭显然有某个大阵镇守,以至于三娘出去不得,萧寒把精卫她们留下来,以来是照顾这个可怜的女子,二来也是方便自己行事。这困龙岭就在洞庭湖边上,龙王爷却对女儿的遭遇一无所知,萧寒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玄机,自然要小心翼翼。
精卫几女,当然愿意,三娘连连作谢,声音哽咽:“希望状元爷一路上好好保重,要是有了回音,即使死了,我也一定感谢!”精卫摆手摇头,心疼地握着三娘的手,脸色苍白,三娘却苦笑着继续说道:“方才少爷不曾答应时,我哪敢多说?现在既然少爷愿意帮我,我有些话儿要交代。”
柳毅皱眉,请她继续。
三娘叹了口气,眉目间有些愧疚,开口对萧寒说道:“离这不远的渡口,南岸有一棵大橘树,当地人称它社橘。你到了那里,要解下腰带,束上别的东西,在树干上敲三下,就会有人出来招呼你。少爷,你放心跟着他走,不会有什么阻碍——但是,我希望你除了把我告诉你话,都说给我家里的人听之外,千万不要改变!”
连这里都有暗语吗?这个女人真是谨慎得过分啊,萧寒点头抱拳,神色郑重,“诺。”
三娘从衣襟里拿出信来,也不知道她什么什么写好的。她向萧寒拜了又拜,然后把信交给了他,待萧寒接过信,山来那个望着东方,突然又掉下泪来,难过异常。萧寒有些疑惑,东方不是洞庭,难道泾河还有什么东西让她留恋吧?
虽然也很为她伤心,萧寒还是把信放在行囊里,和众女一一告别向西方走去。背后,三娘低头垂泪,众女在她身边轻声安慰。
走不到几十步,才爬上山岗,萧寒回头看看女子与羊群,都不见了,果然是有些遮目的阵法在作祟。萧寒叹了口气,好好一个洞庭龙女却成了人类口里的妖怪,和谐美满的夫妻成了反目的仇人,哪里像他和木兰那般恩爱如斯?幸福之人有同样的幸福,不幸之人却有不同的不幸。
果真是命数无常,天意弄人么?未必!自己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替这倒霉的龙女重获自由,逆天改命。想到这里,萧寒握紧了拳头,充满了斗志。
萧寒拜别了众人,孤身上路,不一会儿便远远看见了那渡口的样子。或许是困龙岭的缘故,最热闹的上午时分渡口都没有几个人,封锦渡显得有些冷清。
走在街上,心里毛森森的,明明是阳光明媚,这里却有一股阴森的感觉,诡异极了。他一书生打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目光有些畏缩,镇子上的百姓,见了他大清早的从困龙岭走出来,都用一副很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喂,秀才,你没事吧?”
或许是萧寒的样子太过柔弱,根本就不像什么妖怪,终于有胆大的嫂子开口了。萧寒不愿意被人围观,当下就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着开口了,“昨儿个喝多了,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呢!——敢问嫂子,今儿个可有渡船没有?”
他一脸忠厚,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十足一个呆书生。问话的中年妇人是个泼辣性子,见萧寒呆呆傻傻,十分可爱,当下就大声笑了起来,“你这秀才,竟然醉酒醉过了困龙岭,真不简单!——要问这渡船嘛,过了午时便有啦!我看你稀里糊涂的,要不要歇息一晚再走?”
“哈哈,梅枝,你也不怕吓着后生,跟你回去歇息,明天还爬得起来起来吗?”
“哎呀,你看,小哥儿脸都红了,真有意思!莫不是雏儿吧?”
“石棒槌,你浑家又在勾引秀才了!——那小子比你俊俏多了!”
不一会儿,噪杂的声音便打破了渡口的寂静。下里巴人荤腥不忌,嘴快的家伙早就拿起梅枝的话儿开起了玩笑,偏偏那梅枝热不是好惹的,很快便和对方拉拉扯扯起来,萧寒只得苦笑着落荒而逃。
下午才有渡船,萧寒心里一点也不着急。他在渡口随意转转,很快就看见了那棵大橘树,当下便准备寻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社橘离渡口不远,他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就脱下腰带吧?只有夜深人静之时,萧寒才能寻个机会做这个龌龊事儿。
只是这小小渡口破旧不堪,萧寒竟然看不出哪间房子是饭馆酒店,见社橘下一个铺子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萧寒敲起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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