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把梨花安排在一处驿馆里,留下来的还有幼薇。向小二打听了萧府的方向,萧寒带着白月溪出了门。
此刻的萧寒,早就恢复了书生打扮,纶巾儒衫,风度翩翩,旁边牵着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在大街上很是吸引了些目光。
“月溪,等下喊我哥哥,知道吗?”
小女孩一手被萧寒紧紧牵着,一手紧紧抱着漂亮的布偶,四处张望,眼睛就没有落到在地面上过,“知道了,主人哥哥!”
长安乃是万国之都,各国的商旅聚集于此,富饶远超众人想象,便是小巷里,也能找到江南少见的布偶木姬。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萧寒带着梨花进了城,选了一处普通的驿馆住下,为的便是不太过风光打草惊蛇。没有办法,萧家对他的突然归来是个什么态度,萧寒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可惜他低调的打算注定失了算,才走出这狭长的巷口,萧寒便愣住了:马路对面,一辆精致的马车静静停在路口,金辕银座,说不出的富贵。白玉窗棱紧闭,上面雕了一副漂亮的“莺啼春晓”图画——紫尾莺落在柳梢鸣春,正是代表着长安四大家族之一的柳家。
满脸苦笑,便是刚才小萝莉几次纠正依旧称呼难改,萧寒也没有如此这般郁闷过:这柳家在长安不愧是地头蛇,自己刚到长安柳飘絮就得了消息!前些日刚说了不再见面,她却不管不顾贴了上来,是什么意思?柳飘絮就心急火燎地过来,莫非是柳财神出事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萧寒的目光,绿色的窗帘宣起,笑颜兮兮的不是柳家大小姐是谁?凝脂玉手撩着布帘,似水秋眸满是笑意,“萧公子,真巧啊?”
巧你妹!萧寒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是啊,挺巧!”
男人的笑容渗人,目光灼灼,柳飘絮有些心虚,嗔笑着白了萧寒一眼,“呆子,还不快上车?”
“也好!”见柳飘絮打开了车门,萧寒淡淡一笑,抱着白月溪上了车。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恢复清明的小财神果然厉害,自己一不小心就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真是说不出的郁闷。
柳飘絮这一手“赶母猪上树”玩得极好,萧寒根本没有准备就中了招。他想低调,柳飘絮偏偏在长安大街弄了这么一出,一直眼高于顶的柳大小姐在自己的香车里私会男子,这么劲爆的消息想不让别人误会都难!最可恨的是,萧寒还反抗不得,他这会儿便是拔脚就走,那些暗里监视小财神的势力,不久后也会把萧寒八代祖宗都查出来。
柳飘絮是个大美人,能帮的忙不少,萧寒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这才没有在柳飘絮面前发火。铜炉檀香,烟雾缭绕,玉杯清茗,淡香犹存,萧寒大大咧咧地坐在车厢的狐裘皮椅上,一点也不讲风度。
“对不起!”
沉默许久,柳大小姐开口打破了寂静。少女低着头,脸色凄迷,说不出的楚楚可怜。看到那双悲戚的眼眸,明明知道对方有演戏的嫌疑,萧寒还是心里一疼,说不出话来,车厢又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呆子!柳飘絮在心里恨恨地咕噜了一声,刚刚见到这个狠心人儿的喜悦一扫而空。见白月溪安安静静地坐在萧寒身边不说话,十分地乖巧,柳飘絮挤出了一丝笑脸,“萧寒,这是哪里的小姑娘,真可爱?”
萧寒脸色不好看,身边的小女孩自然是最好的突破口;“公子”变成了“萧寒”,亲近了许多,高贵的小财神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萧寒见少女那如花的小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心里亦是唏嘘无比:罢了,罢了,上了贼船了已经……他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我妹妹白月溪——柳飘絮,白马巷小醉仙,派你的人去接两个人出来!”
从此以后,萧寒便刻上柳家的标记了。短短一句话,表明了状元郎有些惋惜的态度,柳飘絮如何听不出来?只见她拍了拍巴掌,叫停了马车,再上车来时已经是眉开眼笑了,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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