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丁目警署的办公室里,白鸟忍不住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劣质香烟的味道充斥了不大的办公室,在烟雾缭绕中,白鸟那对因为女儿才显得稍微亮堂一些的眼睛又变得阴霾起来。
不知为何,白鸟觉得佐藤拓也的自杀没有那么简单。
佐藤拓也的所有家属包括妻子通通都联系不上,而上门走访以后,发现硕大的公寓里只有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还在天真地等待着爸爸和妈妈回家。
深吸了一口,接着将烟头杵在办公桌面的烟灰缸里直至熄灭,朦胧的烟雾从白鸟的鼻孔里喷出,像是一头喷过火的恶龙。
视线转向桌面上的相框,那里有两个笑颜如花的小女孩。
白鸟本来有些刚毅的脸庞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他用没有碰过烟的左手轻轻拿起相框放在眼前,眼里闪烁着名为父爱的光。
“笃笃笃。”
有人敲响了白鸟办公室的门。
“进来。”
放下相框,白鸟将视线投降门口。
推门进来的是高桥,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档案。
将薄如蝉翼的电子屏放在白鸟的办公桌上,高桥急急的说道:“白鸟警部,你看看这份资料!”
白鸟将电子屏拿到面前,屏幕上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他皱起了眉头。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幅画。
即使是像白鸟这种当了十几年警察的中年男人,看着这幅画都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这是一幅用彩色铅笔绘制的儿童简笔画,画的似乎是一个正在上吊的人。
拿起这幅画,映入眼帘的是在用黑色铅笔草草涂出的刘海下,用红色铅笔线条涂满,宛如用鲜血涂抹一般的脸。
而这张脸上,还用黑色和红色反复勾勒出了一对极其不成比例的诡异大眼,以及深红色线条描绘出的诡异笑容。
拥有这张诡异怪脸的人形,正扭曲着身体,被脖子上的绳索吊在空中。
但真正吸引住白鸟注意的,是这幅画的下方,一段由稚嫩的字体所构成的话:
“感谢爸爸经常辛勤工作,妈妈很快就会回到身边了呢。”
在如今少子化相当严重的霓虹省,关于孩子的每一点都被重视了起来,而眼前这张诡异的简笔画,让白鸟非常怀疑作画的孩子遭到了严重的精神污染。
“这幅画,是怎么回事?”白鸟慢慢放下手中的电子屏,作为两个女孩的父亲,白鸟想要立即找到画出这幅画的孩子。
“报告白鸟警部,这幅画……是今早坠楼自杀案死者佐藤拓也的儿子的作品。”高桥的脸色不太好看,大概他也在担心这个孩子的心理健康问题。
白鸟“噌”的一下离开椅子站了起来,将挂在一旁衣帽架上的大衣拿过来穿在身上:“佐藤拓也的妻子找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调查了监控,他的妻子在一个月以前离家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高桥犹豫了一下,“可我们警署这个月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失踪的报案,这事儿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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