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来湖清波微泛,薄薄的雾气在湖面丝丝剥离开来,化作缕缕青烟飘入堪堪透出光彩的天空。几艘小船停泊在湖中的小岛边微微起伏,伴随着岛上传来的快板声翩翩起舞。
一个只着短小缎子服的大爷手执一面纸扇,立于人群之中正唱着一曲“花烛”。
正唱到“王玉芬,有才貌。婷婷玉立多娇娆。爱情专一看得准。出嫁牛郞到双桥。”大爷突然停了下来,大声地对人群喊道:“小娃,你咋又睡着了呢!”
围坐在周围的大爷大妈转头望去,却见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盘坐在一个小木桩上正睡得鼾声四起。
见他没有反应,坐在身旁的一大娘,手捏兰花指,口中喊着“看剑”,一把木剑便刺到了年轻人的腰上。
“快跑!”
也不知道年轻人梦到了什么,张开眼睛起身就要开跑。周围爆起一阵哄笑,年轻人转头定睛一看却发现没有人追杀自己,仅仅是兰柯一梦罢了。抓了抓头,年轻人讪讪坐下,在乱糟糟的调侃声中傻傻地笑了起来。
唱戏的王大爷收了纸扇,不满道:“小何,我是带你来享受一下这花来湖的风花雪月,你怎么就这么不给面子呢。是不是嫌弃大爷我唱的不好?”
“不是,不是。”小何连忙挥手说道:“只是昨天上班累了,精神不怎么大好。王大爷你继续唱,我保准乖乖地听着。”说完还故意把身下的凳子往前挪了挪,以示自己会认真听戏。
“嗯。”王大爷点点头,继续自己剩下的段子。
“花烛夜,在今朝。瓜子美酒和佳肴。。。。。。”
随着时高时低的腔调,太阳终于跳出山头来到了这个寂静的小镇。
啃着油条,端着豆浆,何鸿散步一样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
怀瑞镇是山海市下一个偏僻的旅游小镇,小桥流水、古色古香。镇子里十家有八户都已经改成了农家小旅馆,从前来怀旧的旅人身上赚取一些小钱维持日常的开销。
何鸿来到这里已经有3个多月了,在王大爷家租用了一个小房间安身,平日里就到镇口的一家小书屋当当服务员减缓自己钱包干瘪的速度。从西陵公司离职以后,也许是少了傅凝霜的庇护,张雨终于也摸上门来。自己居住的房屋经常遭到他招来的一些地痞流氓光顾,虽然自己不在意,但街坊邻居是怨声四起,于是何鸿一狠心带着仅有的6万块钱来到了偏僻的小镇,希望风头过后再想别的办法。
只是最近这个小镇也开始不太平起来,大队的开发商杀将进来,挥舞着手中的钞票说是要将这个小镇建造成为皇宫大院般的别墅群。金钱开道,不管民众是什么意见,在政府的支持下拆迁工作也提上了日程。
作为一个大城市来的文明人儿,何鸿自然被王大爷贡献出来为大家清算赔偿款项,忙里忙外的好处没捞多少,自己倒是累得要死不活。
本来再累头上没人管着,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没想昨日就出了糟心的事。镇口的告示栏上出现了一张开发商的布告,宣称镇子上发现了地下深埋的辐射污染源,要对最初许诺的赔款金额打个对折。旁边还明晃晃地贴着一张环检报告和评估公司的评估报告,下面都还有镇政府的大红章。
这下子镇里可翻了天,一天到晚吵来吵去,连累何鸿手上的账目表也是一天三改,仍旧没有结束的趋势。
何鸿实在是不堪这种折磨,下班回去后在床上琢磨了大半宿,终于决定完事还得靠自己。这开发商说改就改,这里面猫腻是少不了的。一般的平头百姓可能不明白,就算心里清楚也是找不到证据,但对于自己要拿到这些人的把柄还不是手到擒来,一点难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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