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气息很快过去,盛夏如期而至,虽然知了已经绝迹,但在这钢筋混泥土堆砌的城市依旧充满了一种烦躁和不安。
玉泉街一如既往的在它既定的规则下运行,十里香仍旧每日在面馆里卖着她那一日一次的秀色面条,病虎任然整天四处游荡期盼着某个不张眼睛的傻蛋能够一头撞进他的钱包。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可该要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可捏转得走上了它设定的轨道。
玉泉街在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几十年后,它似乎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作为一个围绕着资本,或者说金钱,运转的世界,利润走到哪里,它的重心就会偏向哪里。当这片古老的街区开始散发出金钱的味道的时候,追随它而来的权利、资本和各种复杂的关系悄悄地伸进了它们能够接触的每一个角落。
正当中午,烈日下的玉泉街显得有气无力,街面上冷冷清清得,即便是游街之神病虎也一上午没有出现在何鸿的视线中了。
一顶遮阳伞,一把安乐椅,拐角的小楼前如同往日一样被某人霸占。
脸上盖着一顶黄色的草帽,穿着白色背心白色短裤的何鸿平躺在安乐椅上已经睡得呼呼直响,任凭放在肚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一点一点的滑向地面。
自从傅凝霜离开以后,侦探所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了很多。短短三个月时间,何鸿的账目上就多出了十二万的收入。平均一个月四万左右,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很不错的了,可对于立志要走上顶峰的何鸿来说,这远远不能达到自己的要求。可是随着自己网络上的帖子的持续更新,上门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多了,到也有了些日益兴旺的感觉。
所谓“工欲善其事,比先利其器”,这几个月时间通过网络何鸿还是弄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只能接收935-960MHz的电磁波信号,由于手机的功能已经与自己的意识融为一体,自己是不能透过调整电容什么的达到改变接收信号波段和对不同波段进行解码,说穿了自己的发展方向就只能被限制手机信号范围内。而自己默念电话号码的过程就是获得相应手机的内部编码的过程,只有自己完成了这个解码过程自己才能接收到相对应手机的语音信号。
随着研究的深入,有时候他还真是怀念怀瑞镇,倒不是因为那里宽松优美的环境,而是怀念那里人们极其单薄的隐私观念。随随便便地,自己就能够弄到镇上那些实权人物们的私人电话,而不像是大城市里,自己忙死忙活三个月,公开信息上得到的号码居然没有一个对自己有用。这样下去,要实现自己的目标要等到猴年马月?
盖在脸上的草帽忽然被人摘起,何鸿迷迷糊糊的自沉睡中缓缓睁开了眼睛。站在自己身旁,正悠闲的把草帽当扇子使的不是病虎还是谁?
何鸿揉了揉眼睛,抱怨道:“虎哥,你这是干嘛?小弟最近老实得很,可没得罪你啊。”
“嘿嘿。”病虎低下头来在他脸上看来看去,笑嘻嘻地说:“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小子有什么不一样呢,偏偏有人还挺重视你?”
何鸿抓抓头,疑惑地问道:“十里香?”
“滚!你小子想也别想,哥哥我已经备了厚礼随时准备上门提亲。”
看着他瞪得如同铜铃般的眼睛,何鸿努力地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如果母猪真的能够爬树,也许这哥们儿才会有一丁点成功的机会。
“是红差要见你,还特意吩咐我要好好的请你去,真是见了鬼了。我王老虎在这玉泉街混了也是十来年了,也没见他红差对谁这么客气过。”
红差,这个在玉泉街一手遮天的人物要见自己?仔细想了下,好像从备案那天以后自己就在也没有和他有过接触,而且每月的300元保险自己也是如数上缴,他见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了?
看了看面色不豫的病虎,何鸿心里轻轻一叹:傻人有傻福,头脑简单还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站起身来,一把从病虎手中夺回自己的草帽,一边整理着帽檐一边说道:“带路吧,虎哥。”
这是第二次来到玉泉街的议会办公室,从跨进房门的那一刻何鸿就感受到了这次见面的非同一般,因为红差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红差居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何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真是哪个让人心生胆寒的红差?
两手轻轻一握,何鸿就将手收了回来,那冰凉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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