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院内的声音,若离觉得愈外刺耳,看着身边的涂苏。
涂苏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你快进去吧,我要走了。”
若离转身抱了抱涂苏,拍拍她的背心,转身就冲进了院内。
墨家的演武台上,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正在高呼,那是他的堂哥墨元立。
若离冲进院内就跳到了台上。
“你来了?”墨元立轻蔑的看着若离。
“我来了。”若离看了眼演武台的四周,人声鼎沸,无数的人头把演武台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你来迟了!”墨元立说道。
若离摇了摇头说道:“刚刚好。”
“若离,你还是下去吧,哥这是为你好。”墨元立和风细雨地说道。
“墨元立,你不用说了,我既然站在这台上,你打死打活,我绝无怨尤。”若离倔强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他的一个机会,他不愿意放弃。
“好吧,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当哥的咯。”墨元立说着手掐法诀,就放出了一道火球术。
若离一个后撤,用左脚着力,拖回右脚,左脚弹地,借力一跃,躲过那凌空而来的火球术。
他闪躲的方式很特别,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跳跃,他右脚脚筋坏了,使不上力只能用左脚用力弹地跳跃。
他不会法术,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武功,在墨家,没有人会教他。记得小时候他在家里自己绑了个沙袋打,不久就被人扔进了垃圾堆。
幸好这墨元立神识不强,刚筑基不久,只能操纵一道火球术,速度也很慢,发出的火球术斜斜歪歪的。也发不出两个以上的火球,不然则若离根本没有机会,可能早已重伤,被赶下台去。
若离绕场飞跃,墨元立操纵着火球术在后面追逐着若离。
周围传来一阵阵哄笑声。
“看那个跛子,像只猴子似的。”
“没本事就滚下来,只会逃跑打什么比试?”
墨元立放出的火球术并不是一味的追着若离乱跑,而是专门砸他那左脚落脚的地方。
因为若离右脚使不上劲,全靠左脚着地,虽然墨元立神识不够强,但那火球术总还有几分准头,砸得若离狼狈不堪。
若离左脚刚一落地,他的火球术就落了下来。看来他并不是个粗心的汉子,在今天比试之前,对若离早有研究。
若离跛着脚,不住的满场飞奔,周围传来哗然的哄笑声。
“野种。”墨元立一声大喊。
这两个字一出口,若离就停了下来,背对着墨元立。
骄阳似火,六月的天气非常炎热,而若离的心却一阵冰凉。
他是野种,他从小就知道,很多人就这样说他,他五岁被人弄到流云城去丢掉,他一个人走了三十多里山路硬是回去了。
甚至更早,早到他刚好会走路,他就被人赶出来过一次。他被人弄坏了一只脚,没有办法,只能回去,像个年幼的乞丐。
他跛脚,但却不是天生的,这些事,他都知道。
那个红彤彤的火球术一下就砸在若离的肩膀之上,若离一个踉跄,又顽强的站立起来。
火球落在若离的肩上,滋滋的燃烧着,渐渐熄灭,身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有的时候疼痛能让他更加清醒。
抬眼看着墨元立,若离的心中愤愤不平
对于若离来说,比起心灵上的痛楚,身体上的疼痛又算什么?
有什么痛比心痛更痛?有什么伤比神伤更伤?
因为这只脚,他从小饱受非议和歧视,周围看他都是异样的目光,他没有父母,也没有人可以给他心灵的慰藉。
“你不但是个野种,还是个怪胎。”那墨元立说着又放出一道飞剑斜斜歪歪的朝若离刺来。他神识不强,一次只能操纵一种法术,既然这火球术奈何不了他,那就用飞剑吧。
若离没有再动,他静静地站立。
周围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那个跛子输定了。中了火球术就应该下来疗伤。”
“他是不是傻的哦,站着让人家火球打,现在还背对着别人。”
“他除了跳下来,没有别的办法,站在那里只有死,因为元立还有他的刀。”
墨元立已经拔出了他的刀,刀光映着阳光,闪闪发光。他本来就是法武双修,刚筑基,法术飞剑都还不熟。那法术只是用来练练手,而他的五虎断门刀法,可是从小就开始练的。现在他的刀比他的剑更快,更准。
墨元立的一个纵跃,跳在空中,一刀已对准了站着不动的若离,从上到下劈了下来。
空气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刀刃破空,还没有接近若离的时候,演武台上已刮起一阵狂飙,那是他筑基后炼化元气的气势。演武台上的朱漆栏杆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威势吓人。
天上有他神识操控的飞剑,手里有他劈出的钢刀。墨元立以为若离死定了。
一个跛子而已。能逃得过天上地下的追杀。他已经筑基,神识可以操控飞剑,手中的钢刀已经可以把握一定的气机,有了这气机的牵引,一个从小不允许学习法术的跛子那还不滚下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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