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两指伸进兔子嘴里,双臂用力将兔子撕开,红色的兔眼上一刻还在观察这个世界,现在就一片空洞,被涌出的鲜血浸染。
鲜血还温热,他用嘴堵住兔子被撕开的脖子,吮吸血液直到不再涌出,他没有时间再去寻找水源。
以血补血,当然更为了补充水分。
茹毛饮血正如少年所为,他顺着伤口继续撕扯,直到剥开兔子胸口和腿部一片毛皮,然后用力一扯,撕下一条前腿。
腰包太窄放不下兔子,他就一手拿着兔腿,一手把剩下的兔子用腰包别在身后。
他一边走着一边做完这些事,然后享用他的兔肉早餐。
兔肉还留有温度,相比于熟肉需要咬,未经刀工的生肉更需要撕,嚼起来口感软绵,但胜在滑嫩新鲜。
血肉的腥味对很多人来说令人不适,对少年却代表着鲜甜。
他在逃命的路上也许不该如此悠闲开心,但逃命为了活下来,活着所为的不就是满足口腹之欲吗?
在他享受着悠闲的时候,凶兽也开始享受追猎。
与此同时这片树林的另一个地方,一个青年背着行囊赶路。
这青年不高,圆头寸发,剑眉吊眼,直鼻厚唇。
他沿县道西行,这县道就是林山县北门出往市里的那条路,去往市里路途遥远又不安全,平时除了官府商队没什么人经过。
青年似乎不知路途艰辛,不急不慢地向前,他除了背上的行囊还有腰间的长剑,或者说剑鞘。
他的确只带着一把剑鞘,剑鞘上也没有剑柄。
如果说这已经足够令人诧异的话,那他脚踩着树叶御叶飞行就更奇怪了。
他脚下是一片普通的树叶,和路边树上掉落的树叶一模一样。青年脚踩树叶,树叶几乎贴着地面,但总有一股力托举着树叶让他不至于落到地上。
青年沉默行进时,林中掠过几道身影,他挑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于是暗自提高了警惕,片刻后,身后传来响动,他侧身翻滚躲过,脚下的两片树叶被踩碎,间隙看清袭来的是一只棕色野狼。
这狼比家养的大狗身体更加健硕修长,它无声地扑过,一击不成马上向前跑开了。
青年取下腰间的剑鞘持在手中,看着这狼跑远并未去追,原地起身环顾四周。
刚才还只有他一人的森林,现在前方和两侧高高矮矮围着一群狼。
这些狼趁他没注意,绕到他的前面和左右埋伏,刚才先锋袭击不成,才出现包围他。
青年看了看后面的路,挑起眉:没有狼?
他才一思索,这些狼就低着头向他靠近。
仔细数了数,他能看见的朝他走来的有七头:左右各两头,前面三头。看不见的后面不知道有几头。
狼群虎视眈眈,并不像狗攻击人前早早就呲牙咧嘴露出意图,狼群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你向你靠近,似乎要在心理层面迷惑猎物:他们到底要不要杀我呢?如果我现在跑能不能逃脱呢?
青年没有慌乱地拔腿跑,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若是逃跑才中了狼群的圈套,你与他战尚说明你并不惧怕,若是逃跑就是在坦露自己的恐惧,恐惧的猎物能逃脱猎人?再说看似安全的后面可能有狼在埋伏!
猎物才会恐惧,猎人只会兴奋。他脸上洋溢笑容,舞动手里的剑鞘。
猎物没有逃跑并未让狼群多想,他们只是狡猾的猎人,不是哲学家。在靠近青年十米的范围后,他们开始准备攻击。
左侧的一头狼先发制人,张开满是尖锐狼牙的大嘴,一跃咬向青年,青年听见风声,右手紧紧握住剑鞘,一刹那蓄力挥出,跳起的狼头撞上青年剑鞘的厚刃,只听见一声哀嚎,这只狼侧飞砸在另一头狼身上,被砸到的狼绕开躲避,侧飞的狼则掉在地上,鲜血从碎裂的狼头中流出,狼身抽动两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一。”
狼群并没有准备一个一个上,除了先扑上来死掉和被砸开躲避的,另外五头狼都在前狼飞出的瞬间一拥而上,每张狼嘴里每颗獠牙都要撕开青年的肉,挥舞的狼爪也要尝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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