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李挽风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声音拿着锅铲走到厨房门前看一眼,笑着说:“回来了,你带朋友来了!去坐一会,马上就吃饭了。”
她踩着凉鞋,穿着宽松的棉制薄布长裤和短袖上衣,虽然上衣略长遮过臀胯,裤子也宽松看不出线条,脚步交错间,仍让人觉得明月皎洁,暗香浮动。
“妈!”小郁声音有些委屈地喊一声,上前环抱住李挽风,李挽风收起笑容,把没拿锅铲的左手在胸前擦了擦,然后摸摸小郁的头询问:“怎么了小郁?”
“山青哥死了!”她声音埋在衣服里有些闷。
李挽风的手疏过小郁的头发,沉默片刻,失落道:“山青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下辈子一定会幸福。”
“嗯!”小郁听后又埋了一会儿,才松开手抬头朝李挽风笑。
“脏不脏?去洗脸!”李挽风用食指擦了一下小郁的笔尖,带着宠溺地让她去洗干净从围裙上沾到油渍。
小稚咧着嘴笑调皮地露出牙齿,心情似乎变得很好,两人交流罢看向少年,发现少年一脸呆相。
少年痴着眼观察李挽风,直看到李挽风一双明亮地眼睛正盯着自己,这才慌乱地收回目光看向小郁,小郁和李挽风已经半响不言语,只看着他一脸呆样。
眼见少年回神,小郁一脸揶揄:“我妈好看吧?”少年当然听不懂,但脸颊已然通红。
“妈,他可以在我们家吃饭吗?”
“可以啊。”李挽风笑着答应。
“嘿嘿。”小郁乖巧地笑着。
“快去洗脸!”
“好!”
她去水池边洗了脸,也拉着少年洗了手和脸。看着少年洗后并无差别的黑脸,小郁却满意地点头,似乎觉得洗完顺眼多了。领着少年穿过堂屋转入一侧,推门把少年带进自己的闺房。
房门敞开,少年张大好奇地双眼观察眼前的房间,正对门摆着一张桌子挨着墙,左床右窗。
桌子上零星散落着些东西,椅子被拉开。
床上的被子被叠成两层还算整洁,淡黄色床单透露出朴素,床头卧些小东西看不仔细,床尾隔着一米多立一面书柜。
右侧的窗户投进满屋的光,窗帘被左右疏开,窗扇朝外大敞迎风。
整个房间少年只认得床,他曾经在部落里见过,但是完全比不上小郁的精致。
小郁进门后就一直观察着少年,发现他似乎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好像第一次见的样子,心中愈发坚定地认为他就是野人。
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对少年一字一句地说道:“房-间-”
“昂间。”少年似乎掌握了读出声音的些许窍门。虽然发音短促,音调失准甚至只能读出简单的部分,但是仍然是极大的进步。
小郁露出惊喜且满意的笑容,她看着少年试探的眼睛,明白他虽然还不清楚这些读音的含义,但是已经在努力学习和理解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少年来坐,少年这才注意这个房间除了这些没有见识过的新鲜东西,还有一个少女。
小郁的头发应该是学着李挽风扎成的,只不过束发的位置要高出一些,头发也扎得更紧,方便她跑动。
她不仅发型和李挽风像,眉目间更是带着李挽风的神韵,明眸里似乎闪着斑斓的光,纯粹的笑意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这让她显得机敏又招人喜欢。
少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简单的走近坐下的动作却不知如何做起,他的目光甚至不敢触碰少女的衣角。
他是蛮野无知,却也遗传人的通性。
他虽不知男女之分,但如山顶源流而下的水源,也会从心底生发出感受,从脑海涌现出思绪,从灵魂传荡出震动。
这些新临的涌流贯穿他的身体,让他如落叶般飘荡无序,如行舟般行进无方。
他经历的同时对此又全然不知,就像蛋壳里的小鸡,被动的颠簸,被动的冲刷。
直到小郁无奈地说:“你喜欢就站着吧。”打断他的羞怯。
“你真的是个野人吗?”小郁半分询问半分自问。
‘你’是少年听得懂的字,下午学过的东西像一颗顽石长在脑子里他听到小郁口中的这个字,知道小郁在说自己,但是他只听得懂这一个字,于是思考片刻,翻开腰包,从腰包里掏出一颗牙齿递给小郁。
这是一颗完整的犬牙,小郁瞧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她看了看少年,从他手里接过犬牙。犬牙通体雪白,晶莹似玉,长约一指,躺在手中异常冰凉:这是一颗灵兽或者凶兽的牙齿。
她瞪大眼睛望向少年,想问他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想到少年不会讲话只得作罢。她握住犬牙感受手心的冰凉,心中喜爱,想到此物难得,看了两眼还是递还给少年。
少年却一把推回,好像要把犬牙送给她。
“给我?”小郁举着犬牙试探道。
少年学着下午小郁教他说话时候的样子,指了指犬牙,又指了指小郁:“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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