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长,真的是天大的误会,我怎么可能针对你呢?”孙腾霄还在狡辩,形势逼得他口不择言。
“你不就是在针对我?”
“这次是我做的是有点不对。”孙腾霄被逼的无奈,毫不真诚地说:“我道歉。”
“但是我又没有把警卫队怎么样!警卫队的人不是我杀的,凶兽也不是我带来的。”
“你们要怪也应该怪他!”他突然将矛头指向站在小分队身后的邢野,肥胖的脸上现出委屈:“是他把凶兽带来,害死了警卫队的人,你们不怪他?”
孙腾霄服软般装着无辜,好像靠着示弱就能赢得原谅,靠着指责别人的过错就可以忽视自己的错?
是的,事实就是如此,他话一说完,人们目光中愤怒的火焰就熄灭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七分猜疑三分不解。
邢野看到周围的变动,马上警惕起来。
小郁见状,站出来反驳:“你胡说!凶兽才不是邢野带来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们自己说的。”孙腾霄呵呵一笑,原是昨天陈寿延碰到刘宰牛前,正巧看到了小分队在林山青家门前起争执,听到小稚指着邢野叫凶手。当时陈寿延说给他的时候,他还当成笑话听,没想到今天却能拿出来救自己。
“昨天是他?”他指了指落星,又不确定般地指向小稚:“还是他说的,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大家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人群地目光在小分队中流转,小稚欲言又止,其他人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见到自己不再是千夫所指,孙腾霄脸上轻松起来,甚至扬起微笑:“我可不会胡说!”
他发挥自己忽悠人的本事:“大家也都听到了!刘宰牛亲口说为了救他才跟凶兽打起来,假设这是偶遇!”他一句话吸引了大家的视线获得了听众的认同,同时自退一步断了设想的后路。
“但没过一天,警卫队跟凶手搏斗的时候他也在!你说这奇不奇怪?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不自己说出结果,只说这事奇怪也是为了铺出一条唯一的路,获得一个唯一的结论。
“凶兽就是他带来的!”他停顿了片刻才抛出最终的结论,这结论经过他的铺垫已经出现在听众的心中,现在只需画龙点睛的一句。
人群按捺不住讨论的心情对着邢野指指点点。
邢野脸上警惕混杂着慌乱,他下意识朝着自己的族群——小分队靠近,漂亮的眼睛在猜疑的目光中游视。
相比于民众,对邢野猜疑和敌意更大的是警卫队的人。凶兽的来袭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巨大灾难,让警卫队人员大伤不说,还失去了一个新人。
因此在民众议论的时候,警卫队所有人都不发一言地看着邢野,他们猜疑、厌恶、仇视甚至忽视了邢野只是一个孩子。
此时孙腾霄露出得意的微笑,前一刻他还进退两难,现在他却如沐春风。
听了孙腾霄的话,心中最受震动的是林涛。
他听到凶兽的声音带队赶到的时候,所见正是凶兽在攻击邢野,他们出手干扰无效,大家也没在意,现在想来是因为两者恩怨不浅。
在人群议论的时候他看向孙腾霄:“孙镇长,你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指向北门前一块空地:“一月之内我要在这里看到让我满意的雕像。”
“那是那是,一月时间足够充裕。”孙腾霄嘴上附和着。
“人力物力财力都由你来承担。”
“哎——”孙腾霄刚要拒绝,迎上刘涛古井无波的眼神,收住了嘴。
他收住了嘴,但脸上却肉疼地紧,房子送出去了事没办成,现在还要自费修雕塑,他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过来!”林涛挺立着高大的身躯,直视邢野漂亮的眼睛,眼神流露出冷漠。
邢野看见了林涛的眼神,也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神情慌乱,心中困惑。
他知道眼前是他的救命恩人,看到他邢野本应该欣喜,但林涛的冷漠让他如何都欣喜不起来。
他不明白救了自己的人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明白周围无关的人都用他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自己。
处在人群焦点中的邢野非常不适,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小郁看着邢野可怜的样子,牵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出来。
警卫队让出路没有阻拦,让他们走到林涛林涛面前。
小郁看着不开心的林涛,鼓起勇气开口:“林叔,他叫邢野。”林涛沉默地点点头,目光一动不动。
“他听不懂我们说话,也不会说话。”小郁替邢野解释。
“林叔,他不是坏人。”
“我没说他是坏人。”林涛开口,言语间颇为平静。这让小郁松了一口气,她担心邢野被认作故意危害林山镇。
“我想知道凶兽是不是他带来的。”林涛不至于跟一个孩子失态,他很少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他时刻压抑着自己,管控着情绪。
他压抑不是为了博取好感,因此看起来并不虚伪,相反让人觉得他是个有修养的人。
“这……”小郁犹豫起来。
邢野不会说话,他不能把事情说清楚。
现在看起来他和凶兽之间的确有蹊跷,所有的证据摆在面前,也都指向邢野是把凶兽带来的人,是间接害死林山青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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