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虚笑了笑:
“阿冬,你连胡爷爷都认不出来了吗?”
说完,不等罗冬花回话,扭头看向躺在躺椅上的老头,一脚踢了上去。
啪!
“哎呦!”
小腿被踢,老头捂着脚瞬间跳起。
定虚缓缓收脚,斜睨道:
“年纪轻轻的,老子都没躺着,要躺也得20年后再躺!”
听见这话,老头心里一咯噔,也不捂脚了,浑浊的老眼一瞪,脸上写满了震惊。
两个字脱口而出:
“姐夫!”
定虚看着老头,眉头皱起,开口说教:
“越是年纪大,越是要保持童心,天天在那躺着,死气沉沉的,本来还有20年,现在连十年都没了。”
这老头是春花的弟弟,以前常年在外游学连面都没见过。
抗战结束后,定虚暗伤爆发,杀意失控几乎走火入魔,也就是俗称的战争后遗症,他向诸多受其恩惠的人请求,代其照顾一下罗忠,接着,便离开了。
进山隐居了整整45年,一直到70岁才将精神隐患彻底解决掉。
当他出山打听故人的时候,一些人将他的消息告诉给了罗忠,于是,他每次出山的都会来这里坐诊。
老头眯着眼,在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来回扫视。
定虚出世的年代,民风保守,男女对视都会脸红,拉手都会被认为不纯,甚至是浸猪笼。
那时候的爱情完全是精神恋爱,就干看着,含情脉脉的那种。
交通也很不便,罗忠都没见过定虚年轻时模样,一直到他出山才算是真正见到。
年近60,孙女都长大了,结果被人当个孩子似的训斥,还得学那些道经,武术啥的,搞得他头大无比。
几个月前定虚出来一趟,留下一封书信写明自己寿命将近后,不告而别。
定虚的情况罗忠也清楚的很,油尽灯枯,全靠境界硬撑,确实是死了才对。
那眼前这“年轻人”是谁?
罗忠有些不太确定:
“你是…”
定虚不答,反手就是爆粟。
咚!
“哎呦!”
捂着脑袋,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触感,肯定没错,这绝对是103岁的姐夫!
罗忠顾不得自己又挨揍了,趴在定虚身上,一个劲地摸索。
定虚嗅觉灵敏,哪怕罗忠身上是浓浓的药材味,可老年人那种酸臭的味道依旧能被他闻到。
他把白发苍苍的罗忠拉开,脸上满是嫌弃:
“一股子酸臭味,药材的气味都盖不住!”
被强制拉开的罗忠倒也不以为意,手掌虚抓,回想刚刚触摸到的手感,喃喃道:
“突出一点的肋骨,这确实是姐夫的骨头…”
浑浊的老眼绽放奇光,他再次趴到定虚身上,手脚抖动,声音发颤:
“姐…姐夫…你这是成仙了吗?”
将这老家伙再次拉开,警告他不准乱摸,定虚这才训道:
“还成仙,根本就没有仙,我早就说过,所谓仙鬼神佛不过是无知之人的妄想。”
“过去之人的认知和现在是不同的,不能生搬硬套。”
“好歹也是90岁的人了,我还教导过,怎么还把仙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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