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元凯经过此一战元气大伤,连头发都白了许多,面色灰暗如土,但休息了几日总算可以下榻了,今日朝会,他坐在龙椅上已经是有气无力“众卿家,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太子宇文君成垂手站在龙椅一侧不敢言语,底下的一班大臣面面相觑,户部尚书孙洪站出班列,拱手道“陛下,自八旗军兵进山海关时,我大秦三十万精锐之师尽丧,梁王,周王,宋王,等数十余将军皆战死,为今之计,只有请和这一条出路了,割地赔款,迁都南方。”言罢,孙洪跪倒在地,俯首贴地不敢起来。
“你!你这老匹夫,本官看你是老糊涂了。”兵部尚书徐晓站出班列,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孙洪破口大骂,随即转身拜道“陛下,我大秦从建国之时起到如今已经有千余年之久,虽也有蛮夷侵犯,但历代君王从没有向敌寇低头的时候,微臣徐晓,宁死不降!”
孙洪闻言起身而立怒道“徐晓!你少血口喷人,老夫所言皆是为了大秦,为了陛下。”说完转身向着宇文元凯跪下悲声道“陛下,万不可听信徐晓这匹夫之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臣一片赤诚,只为保全我大秦的基业啊。”
宇文元凯摆了摆手“孙卿家先起来吧,你们都随朕来。”说要起身走下玉阶,迈步出了金銮殿,众臣都疑惑不解,待宇文元凯走出大殿时太子首先跟了上去,大臣们也才都慢慢跟上来,这一走就直接走出了皇宫的宫门,来到京城的大街上。
往日的大街一片锦绣繁华,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可如今,街道上已经看不到来往的行人了,路旁的商户紧闭大门,门前都是披麻戴孝在烧纸钱的百姓,哭声不绝于耳,不知是哪家的妻子死了丈夫,谁家的父母失了儿子,又是谁家的孩童没了父亲。
家家挂白,户户带孝,一些还没有烧完的纸钱随着风飘在街上,宇文元凯伸手抓住一片,白色的纸钱已经残缺不全了,边上还有黑色的余烬,宇文元凯攥紧了拳头,高声喊道“众位爱卿,你们看看,看看这现在的隆京城!若是朕求和,逃跑,那这些为国,为了朕战死的将士们能不能饶得了朕!这些百姓,能不能饶得了朕!”
一众大臣已经是哑口无言,正当这时,一员女将只穿着军服未穿铠甲,策马而来,年岁也只十七,墨家嫡长女,头发束起,脸上稍显稚嫩但也有几分英气。
阴坡一战,御林军全军覆没,墨家作为皇帝的冕卫家族,子侄皆在御林军供职,老统领退伍之时,便在嫡长房中挑选最为优秀的男儿入职为御林军统领,墨家这一辈的嫡长房人丁衰落,只有墨臻寒墨臻妧兄妹二人,墨臻寒战死,墨臻妧又太小,他父亲墨宁举也只好暂时顶替这御林军的统领,把守城门。
墨臻妧下马两步上前,半跪在地上拱手道“末将墨臻妧参见陛下,城外清国使者索绰济请求觐见,还有一支车队在城外五里处,赶车的都是平民装束,并未发现有清国士兵。”
宇文元凯点了点头“好,那就摆驾隆京府衙,朕在那见见使者,车队随行进城,朕倒要看看这帮鞑子能搞些什么花样。”
“末将领命。”墨臻妧说完就起身上了坐骑,飞奔回城门,下马上了阶梯看见墨宁举正站在城头等着,墨臻妧开口道“爹,圣上有旨,带他们到隆京府衙见驾,车队放行。”
墨宁举闻言便下令“开城门。”厚重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墨臻妧带着百余御林军列队迎接“清国的使者,带着你们的车队请进吧,跟我去见驾。”
领头的那人穿着一身亲王补服,绣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服色青蓝,头戴顶戴金翎,正是八大金陵王之一的正青蓝旗旗主,庄亲王索绰济,年满五十,面容十分消瘦,颧骨较高,双眼狭长,目光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一丝阴冷。
索绰济闻言面带笑意回道“有劳,有劳了。”墨臻妧看着他的脸就一阵厌恶,看他笑着就更觉得别扭,不再回话,转身上马走在前面带路。索绰济也上了一辆马车跟在后面,车队徐徐进城,墨宁举站在城上,双眼一直紧盯着他们。
墨臻妧行至府衙门前便下了战马说道“到了,索绰济,跟我进来。”索绰济听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直呼自己的名字但是也不生气,还是那满脸带笑跟着墨臻妧进到里面。
见到宇文元凯,索绰济伸左手当在自己右边的胸口上微微欠身施礼“清国使臣,庄亲王索绰济,见过皇帝陛下。”宇文元凯则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尔远道前来,所为何事?”
索绰济缓缓起身回道。“小王为天下苍生而来,此番则是带诚意替吾皇请和的。”徐晓闻言怒斥道“请和?尔等领军攻破山海关进犯我大秦疆土,现在却又要请和,你莫非藐视我大秦吗?”
索绰济则是哈哈一笑“这位大人,请听小王把话说完,这梁王宇文元震,屡次挑衅,掠我土地杀我子民,吾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是欺人太甚,而大秦的皇帝陛下还不等吾皇解释,就御驾亲征,吾皇又岂能不还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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