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张达恭回到玄甲军中,与其他同僚稍做休整后,便接到全军开拔的军令。即将回城,存活下来的心中五味杂陈。
大军上千人马分批次启程,分前军,中军,后军,严秀所在的玄甲营为后军殿后,直至未时出发南下返城。
行军途中严秀发现军中兵士并非人人着甲,而是由少量精锐铁骑在队伍四周警戒,其余人只穿少甲或者轻装上阵,速度快且又节省马力。严秀对行军之法大感兴趣,回程途中因李右尉与黄老需养伤不便打扰,他便时不时寻找张达恭请教。
张达恭本对其印象甚好,当然是知无不言,加之严秀聪慧一点就透,张达恭大感快慰,索性倾囊相授,把具装甲骑的诸多布阵使用之法以及兵器甲具战马等治军要法一一告知,俩人渐渐更加熟络了。
如此过了数日有余,殿后的玄甲军已来到沙漠尽头,望着前方一片青葱绿色,众人心情开怀。李右尉与黄老伤情大有好转,严秀也趁机向他们讨教气士修炼诸多疑问,严秀也得知黄老名叫黄文。
又一日后,前军探马来报已到达昭武城外,昭武属张掖郡,在建康郡东边。大军并未入城也并未在城外停留,沿着弱水向西前行,两边隶属不同,若无朝廷军令或诏书,入城等同于谋反,未免误会,大军急匆匆的离开昭武地界。
至黄昏时,军队已行至建康城外弱水北岸,早已有官方在此等候慰劳大军。当夜诸军原地驻扎宰杀猪羊,饮酒庆贺。
饮了数杯后严秀借口小解离开众人,望着营外清澈河水,严秀脑中一片清明。此次大军剿灭沙盗极为顺利,盗匪无一逃脱,顺利得像是事先早已知晓沙盗的一举一动。沙盗们来无影去无踪,此次陷入大军围困真是蹊跷无比。若是此次军方对沙盗们了如指掌,沙盗如何能进入建康城杀使者夺宝物?又如何能顺利出城逃脱?逃脱之后又何必多此一举派出多支搜索队?想到这,严秀酒意全消,此时是盛夏,他却像是严冬时坠入河中刺骨寒冷,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搜索队就是诱饵用来迷惑沙盗,他们作为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是段冲的命令,亦或是太守大人的指令。县府众多好手被除,对谁有利?县令大人是否知情?张达恭呢,他身为玄甲军统帅,是否也知情?
心中疑问越来越多,严秀愈发烦闷,身后传来了张达恭的声音:“严兄弟,原来你在此。”严秀转头说道:“张大人前寻我吗?有何事?”张达恭哈哈笑道:“严兄弟,无公事时,无需称我为大人。咱们私下以兄弟相称。”接着又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此次救护主帅,手刃盗首,乃是大大的功劳,明日回城后我会一一禀明太守大人。适才我试探段大人口风,似乎也有意报上你的功劳。”
看着张达恭诚恳的表情不似作伪,连日来的相处严秀也认为此人重情重义,是个豪爽汉子。当即微笑回道:“那就有劳张大哥了,小弟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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