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拉过剑鸣与贼猴的包裹,男子一一摆弄着里面的物件,说道:“这两本古籍善本为北宋时期皇家印版,现在能留存的已是不多了,却是珍贵。这个铜牌叫西夏符牌,上面镌刻西夏文‘敕燃马牌’,是古西夏国军中传递紧急军令的符牌。这枚蟠龙钮金印正面阴刻‘太子李延昭’字样,背部题有年款--‘天庆八年’。你应该盗取的是西夏国第六位皇帝桓宗李纯佑之太子李延昭的墓葬,这枚金印就是这位西夏王子的印章。据《金史》记载,桓宗李纯佑曾有一位未籍名的太子出使南宋,被襄宗李安全派人鸩杀,后葬于南宋国都城临安附近。”
这名叫田村的日本男子其貌不扬,矮短的身材有些猥琐气象,但却是连比划带解释的说出了这些器物的大体内容,而且还讲明了墓主人的姓名和身份。单凭他能识得那么多西夏文,就知其为一名历史学专家,似乎是比前次认识的燕京大学顾先生、复旦大学周教授还要厉害的人物。看来此人刚才所言不虚,日人在研究中国历史方面比我国人要强太多了,剑鸣脸上不禁露出惊讶表情,心中尽是遗憾。
“不知我说的还对吗?”田村用生硬的国语冷冷地问道。
剑鸣嘿嘿干笑几声掩饰着窘迫,正飞快地思量要如何应答,就听到庭院中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怒喝声:“快走。妈了个巴子的,再不走,小心老子撅折了你的另一条狗腿。”
从外间又涌进来一群黑衣男子,正拉拽着两人给扔在了堂屋地上。
一黑衣人趋身上前,拱拳拜道:“云子小姐在上,在下田雄彪,现抓得两个盗墓的。人赃并获,请您过目。”说罢,从身后一帮众手中取过一灰布包裹放在八仙桌上给打开了,这才退后向马秃头、叶德福各是一拱手,侧身站向一排来。
这边的剑鸣和贼猴已是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叫苦。
被绑在地上的就是出去单干的那两位弟兄,包袱里的则是贼猴上次送去给做开张资助的器物,而叫田雄彪的黑衣人竟是剑鸣刚到上海解救董浩等人时打伤了的那个青帮男子。这真是祸不单行了。
田雄彪这时也认出了剑鸣和贼猴来,先是有些惊异,随即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站在那边阴测测地拿眼奸笑着。
“哦!有些奇怪啊!”田村看着新摆来桌面的物件说。
打开的布包里摆放有一个二十公分高的刻花青釉瓷瓶,另一件是个稍小些的粉青色双耳敞口瓷瓶和那枚贼猴去找看过的铜质官印。
“田村君是发现什么了吗?”云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田村一边看一边快速地解说道:“这个缠枝刻花梅瓶是北宋耀州青瓷,这个粉青釉双耳盘口樽却是南宋龙泉窑的。两件瓷瓶古朴典雅、精巧秀美,做工精良、器型考究,这均为官窑贡品。而这个铜质印章,正面阴刻西夏文字是‘李温煦印’,背部是‘殿前统领右将军’。”
放下手中的印章,田村看了眼地上两人,又抬头望向剑鸣,慢慢思索道:“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统领将军,又是西夏文。你们的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出自一个墓葬的,还是座主臣合葬的大墓。”
云子的目光利剑般射向剑鸣,厉声问道:“是这样么?”
“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剑鸣嬉笑道。
“当然有这么巧的事了。你们本都是一伙的!”田雄彪却在一旁接过了话,一双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看着剑鸣和贼猴。
摔倒在地的两位弟兄扭身看到了剑鸣和贼猴,脸色一变,神情顿时慌张起来。两人身体被手指粗细的麻绳跟捆绑着,各勒出一条空荡荡的衣袖和裤腿,衣服污浊而破烂,脸部红肿有瘀青,肯定是挨了不少的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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