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政权的成立给永昌城焕发了新的活力,人们的脸上唤起了笑容,繁闹的街市和欢快的人们使古城变得生动而热情起来。只是战局却越加严迫,每天都有很多伤员被抬进了红军医院。
七日上午,剑鸣和贼猴、张武又去医院探访,见伍培伤病已好了大半,而红军医药奇缺,病房也是拥挤,几人就商议了转回驻地静养。
在医院时没看到刘芳歌,剑鸣搜罗些随身的药物,包裹好了又向医院走去,在途中遇到学生吴鑫华、刘惠运正抬了副担架向城外跑去,女红军王秀青带领青年队员们跟在后面。
“你们这是去哪里?”剑鸣拦住了问。
“是去水磨关。那里正在发生战斗,有很多伤员,我们这去支援。”吴鑫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促地说。
“打仗的事你们瞎掺和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吗?”剑鸣叱问道。
“我们咋就不能了?抗日,人人有责。红军支持抗日,马家军破坏抗日。我们就来帮助红军的。”刘惠运梗着脖子激动地说道。
“打仗不是儿戏,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的。”看着后面的青年队员,剑鸣压低嗓音对两名学生耐心地说。
“是有危险,但我们不怕!我们都是大人了,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我们也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能抗日,我们也能。”刘惠运大声地说,又拉了吴鑫华一起向前跑去。
“胡望道和蔡宏泰他们也在水磨关。”吴鑫华远远地对剑鸣喊道。
“这几个革命青年抗日的热情很高,为我们做了很多的工作,帮了很大的忙。我们红军也很珍惜这些年轻人的,只是来协助运送伤员,不会让他们去很危险地方的。”看见剑鸣焦虑的神色,王秀青走过来解说道:
“他们……”剑鸣欲言又止。
“你是要去医院找刘芳歌吗?她也在水磨关的。”王秀青看见剑鸣手里的包裹,笑着问道。
“噢,是….”
“呵呵呵,她在那边救助站里。”王秀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剑鸣,扭头就去追赶前面的队伍。
剑鸣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但获知刘芳歌在前线的信息,心像是被皮鞭抽打过般收紧了。身为科考队副领队,剑鸣担负着确保队员人身安全的责任,他可不想这些学生们出任何意外。看了看手中的药物,剑鸣转身跑回驻地,召唤了贼猴、张武等人,带上随身的武器一起赶往水磨关。
水磨关距永昌县城西二十里地,说是关,其实只是一个坐落在河边比较大一点的屯堡,当地百姓利用河水推磨,因而得名“水磨关”。但其地位显要,是连接永昌与山丹两县的关隘要冲,故成为马家军首要攻占的目标。
在一座被改为战地救助站的大院里,剑鸣找到了几名学生,见刘芳歌也是在里面忙碌着。
知道红军急需药品,剑鸣走过去给递上包裹。
“啊!是药,还有云南白药。你怎么会有的?太好了,我们这里最需要这个了。”刘芳歌高兴地跳了起来,一把抓过包裹跑向三间挂着红十字布帘的土房子,边跑边大声地喊道:“梁医生、马大夫,我们有药了,我们有药了。”
“上帝保佑。这些可爱的战士有救了。”从一间土房内竟走出名褐发蓝眼的洋人来。
“这是马海德斯。海德斯是英国人,是名传教士。他来这里传教都有八年了,还给自己起了个‘马’姓。马海德斯懂医术,我们医生人手不够,就请来帮忙的。”看剑鸣奇怪的眼神,刘芳歌给解释说。
在县城南大街有座新建的天主教堂,想必就是这马海德斯修造的,不过现在被征用做红军指挥部了。
马海德斯接过包裹,给了剑鸣一个热烈的拥抱,再做道谢后又返回小屋。看着马海德斯瘦高的身影,剑鸣心中暗自发愣,这外国人是有些很奇怪的东西,自己是怎么也弄不明白的。
救助站里挤满了负伤的战士。重伤员们一个个躺在地上,他们强力忍受着却没有任何痛苦的叫喊。这种坚强的意志,剑鸣几人见了也不禁动容,全都在刘芳歌们的组织下将救护过的伤病员给抬回城内。
临近中午,剑鸣和张武没有歇息,又抬起一名伤员快步向永昌县城走去。
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在一块宽阔的平地张武突然停住了脚,伏身趴在地面侧耳倾听。
过了片刻,张武抬头看向剑鸣,问道:“这红军有马队吗?”
“有的,但也不多,好像两百匹马,全都是在永昌县城里的。”剑鸣思索了说。
“县城是在东边吧!”张武眉头紧锁。
“对啊,怎么了?”剑鸣问。
“我们离开水磨关有多久了?”张武问。
“不到一炷香,也就是有两千多米的距离。”剑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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