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西北高原天气又变得恶劣,气温鄹降至零下二十多度。一夜的降雪使清晨的空气像是冻结了般,就连飞鸟也失去了声音。凄厉的西北风在旷野里呜咽作响,刮起地面上的阵阵白雪,在树梢间嘬出尖厉的哨音,撩动着远方战马嘶嘶的哀鸣。
接连又是两天的殊死搏斗,红军伤亡很大,弹药几近殆尽。马家军也看出红军的疲惫,轮番发动了进攻,双方在城头进行反复的争夺,战况更加惊心动魄。城内外遗留着累累尸骸,雪地里到处映衬着红色的血迹。浓重的硝烟、刺鼻的腥血和浓密的乌云紧紧压在了永昌城头。
十二月十二日,天色刚刚放亮,在隆隆大炮的轰击声中马家军又组织起大量的骑兵,这马家骑兵是以马匹颜色来区分有青马营、黑马营、白马营、枣骝营、花马营的,黑压压向城楼涌来。永昌城再次陷入激烈的枪炮和惨烈的厮杀中。
昨天,红军后勤人员已全都补充进城头的防守,除重伤员们外,伤病员也拿起了武器参加了战斗。城防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剑鸣知道,马家军如果占领这里就会进行一场疯狂的屠杀,那将是一场人间浩劫。只有在城破之初趁着混乱突围,才有保障科考队员生命的可能。安排全员都做了轻装,留下张武等人贴身守卫,剑鸣独自来到城头。
阳光早已黯淡,战火摧毁的断壁残墙下正进行着惨烈的肉搏。这些衣着褴褛、面带菜色的红军战士们在浓烟炮火中的一声声呐喊、枪林弹雨中的一次次冲锋,悲壮的牺牲映红了城头,只打的马家军心胆俱裂、溃不成军。
临近正午,遭受挫败的马家军暂停了攻城,悲戚的大地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剑鸣和贼猴又带领青年队员向城头阵地送来两箱赶制好的土炸弹。从宁夏带来的那些炸药剑鸣全都捐了出来,并教会这里的青年队们用硫磺、盐硝、木炭、铁钉铜丝等物给制造成土炸弹。当年上海工人用罐头盒赶制炸弹对付日军的方法现在被用来对付马家军兵,剑鸣也是唏嘘不已。这内战要什么时候才是终结呢?
挺身吐了口白色的哈气,剑鸣注视到苍茫的天空中渐渐浓重的黄雾和雪地上慢慢粗大的黑影。
“马家军又上来了。准备战斗!”
一个高亢而粗重的声音响起,刚才还相互依靠着躲进城墙内避风取暖的红军战士们‘嗖嗖嗖’地纷纷跳入阵地,打开保险、推上子弹,眼睛紧紧盯向越来越近的骑兵。
“快报!快报!紧急快报!西安爆发事变,张学良和杨虎城二位将军抓住了蒋介石!”一名十七八岁的小红军战士挥舞着一张纸片大声叫喊着跑向城头负责指挥的陈海松政委。
“什么?什么事变?”剑鸣也大吃一惊,赶忙跑近了询问。
陈政委仔细看过了电文,抬起头,激动地大声喊道:“同志们,十二月十二日,也就是今天凌晨,在西安城,东北军张学良和西北军杨虎城两位将军联合囚禁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我们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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