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染红了天际,血腥的大地涂抹着悲凉的气息。
墙外百米处全是马家军骑兵和战马的遗骸,城头上死尸枕籍,四处散落着残肢断臂,残破的城墙在哀号的北风中已是摇摇欲坠。此役战况惨痛,令人触目惊心,红军伤亡近七百余人。
几人正帮着转运伤员,听身后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剑鸣回头一瞧,竟是那名魁梧的红军大汉。
“同志,你们是哪个兄弟部队的?我咋没见过你们?”大汉问道。这人中气十足、声音洪亮,话音震得双耳嗡嗡作响。
剑鸣笑了笑说:“我们不是红军的。”
“那你们是?”大汉有些惊异。
“是我们有个兄弟受了伤,在这里被你们给救治着。”看这人像是位官长,张武在一旁插话道。
“喔?我咋不知道有这回事?”这汉子的眉毛扭结在了一起。
“呵呵呵,我们也是今天凌晨才赶在到这里的。”剑鸣笑着说。
大汉更是疑惑了。
政治部杨主任这时带着两名战士快速跑了过来,对汉子敬礼道:“报告董军长,这几位是…”
剑鸣等皆是一愣,这大汉竟是这里的军长?
董军长抿着刚毅的嘴唇,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剑鸣等人。听着杨主任的解说,军长皱起的眉头渐渐舒缓下里,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的笑容,末了,对杨主任大声说道:“人家肯在我们危困之际出手相助,怎能是别有用心的坏人呢?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的战士给做证明的吗!我们要以诚相待,只有这样才能按照中央所说的,组织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可以解除监视,允许他们自由行动。”
董军长上前对剑鸣几人行了军礼,朗声说道:“原来几位是我们红军的大恩人啊!失敬,失敬!敝人董振堂,在此谢过诸位侠士。”
剑鸣等连忙拱手回礼道:“军长过誉了。马家军太过暴戾,我等只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还要谢过贵军对我们的救助之情。”张武接口说道。
董军长先是一愣也就会意,遂转头问杨主任道:“他们那名伤员的情况咋样?”
“已给抢救过来了。不过,我们这里药品早已告罄,想要根治,是需再另寻其他办法的。”杨主任说道。
董军长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的神情,抬头对张武说道:“你们那位兄弟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一会儿就让杨主任带你们去看。不过我们这里条件艰苦,你们也多担待些。”
“那我就代我家兄弟向董军长、杨主任二位长官致谢了。”张武欣喜地说道。
董军长和杨主任正要说话。突然,从远处跑过来四、五名荷枪的战士,其中一人高喊道:“是他,就是他!不能放走他们!”
“咦,这不是何家幺妹子秀娥吗?你这是来问谁的罪啊?”杨主任识出了来人,用四川话笑着问道。
“杨主任,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就是这个人先救了我,后来又把我打晕了,还抢走了我们红军的经费。”叫做何秀娥的手指着剑鸣,气呼呼地说道。
剑鸣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当初总觉得这人有些怪异,原来是名女红军战士。随同来的几名女战士身扎武装带、打着绑腿,头发都剪光的,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些身材的端倪。想必这是为避免被马家军的给辨识出而落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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