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早该有心理准备才是,那个层面的强者出手,谁能护得住?”韩青山宽慰道。
失魂落魄的唐兴苦涩一笑,黯然道:“每每我当真的时候,他总会不正经起来,让我以为这只是玩笑。可到了今天……我与他相处的这些天,也没能抓取到什么有用信息。”
他不甘地握着包成粽子的双手,不多时,淡红色的血水浸透纱布。
“他若是不想,你就不可能获得有用信息。再说,若真像你所说,许总监知道那位天人一直在注视着他,要真留下了暴露对方身份的信息,岂不是害了你吗?”韩青山叹道,“我已经通知了蔺宓儿,你待会让她细细给你检查一下。”
一个罔顾天人之约对通玄境出手的天人,顺手抹杀一名初入修士圈的大一新生也非不可能。
“嗯。”
唐兴应了一声,拉开一角窗帘,呆呆望着操场上依旧在等待院长归来,还不知情况的学生们。
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心中擎天柱一般的守护神并不在曲风市,而刚刚又有天人出手,就在门口击杀了一名声在外的警监呢?
他闭上眼睛,心中思绪转动,思忖着:“一定会有什么留下来。韩院长也说了,许头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知道有人要杀他,即便是鱼死网破,他也会拼了性命咬上一口。
可若想在天人注视下留下线索,那应该不会是什么实质性的物品,只会是言语、还有行为暗示。作为许头最后联系过的人,他生前能不能咬到对方最后一口,或许就要看我能不能找到了……”
“韩某纵横蓝宇星上百年,现在什么玩意都敢来我头上拉屎了!”韩忠君的手放在那具焦炭一般的尸体面部,一阵低笑。
这是他带的最后一届学生,天赋、才情、谋略,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他从不怀疑,许嘉楠有着成长到出窍境的可能性。
在看到许嘉楠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年轻人的时代要来了。
可惜了,最后竟然死在了自己眼皮底下。
赵萍芳急切问道:“院长,您是已经知道是谁下手的了吗?”
“嘉楠死不瞑目啊……”韩忠君收起手掌,望着许嘉楠无法合拢的眼睑,桀桀怪笑,他的脸上露出疯狂之色,厉声喝道:“我不知啊!只是,嘉楠的死,有所牵连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第一军团听令!起阵!拔军入市演练!”
“院长……”赵萍芳欲阻止,原本她还打算将消息封锁,将之报道为一起普通的交通事件,其中一辆车撞到电线杆导致漏电,致使周边群众一人死亡多人受伤。
可要是军队入市,势必带来许多不良影响。
“遵令!”
数名出窍境相互搀扶,掠空而去。
“一个也不会放过……”韩忠君慢慢挺直腰板,完全不理会欲言又止的赵萍芳,如鬼魅般带着一连串的长影出现在门口。
契尼美德帝国最为臭名昭著的安哥拉监狱
“完美!这颜色、形状、切口……真的是太漂亮了!”身着旧制警服的监狱长上下打量着盘中的最新杰作。
“在这种地方每天伤重不治几个犯人也是正常,反正都是些人渣、兽渣,我也权当为民除害了。”
这是一颗拳头大小的人族心脏,盛于珍贵柔顺的丝绸之上,上面还挂着鲜血,好像刚刚从尸体上取下。
监狱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自腰间大串的钥匙中取出了一把别致的钥匙,他打开靠墙的欧式橱柜,橱柜里塞满了各自瓶瓶罐罐。他取出一个罐子,透明的罐身,不知名的液体浸泡下的人体心脏静静悬浮着。
监狱长眼中闪着痴迷之色,不断对比着两颗心脏,片刻之后,他的脸上泛起厌恶之色,将刚刚口中还赞誉不已的心脏丢入一旁的垃圾篓中,冷声道:“浪费我时间,我的橱柜里只能放下最完美的作品!”
“人渣。”
门帘被清风带起,一阵淡漠的声音被送入监狱长耳中,监狱长瞳孔猛然一缩,脑袋如西瓜般炸开,红白之物迸溅。
安哥拉监狱最低层,楼道中灯火通明,装潢极佳,墙壁上甚至还挂着不少画家的名作,与其他楼层的喧嚣不同,这一层十分安静。
若非亲眼所见,谁也无法想象臭名昭著的安哥拉监狱还有这样的地方。
卞毅的身形逐渐显化,来回循环的红外线与各种监控设备竟是没照出他的身形,他来到走道尽头,看着门口两边贴着的崭新红色对联,感受到里面若有若无的威胁感,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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