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声稚嫩凄惨的叫声在破烂茅草屋内响起,继而变得无声无息。让人不由担心发出声音的孩童。
屋外的爬着的黑色懒皮狗抬了抬耷拉的眼皮,透过破烂不堪的门望了一眼屋内,恍惚间视乎也流露出一丝感伤。接着又把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
北风依然在猛烈的吹着,像听到冲锋的鼓声般拼命的从缝隙里挤进屋内。已经昏死过去的无名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眼角都有冰花隐隐现出。
忽然,黑狗耸了耸耳朵,一道黑影从远方冲了过来,积雪溅了黑狗一身。奇怪的是它没有像其它狗一样对着陌生人狂吠,只是甩了甩头继续爬着。黑影也没有打理它,轻轻的推开门看到小无名趴在床沿上瑟瑟发抖和又黑又破的棉被下面干瘦的老人。轻叹一声;“这世道......。”
清晨的阳光依然冷冰冰的照在大地上,雪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嚎叫了一夜的北风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小村庄旁边的树林里,无名跪在地上,默默的看着被黑衣人挖的越来越深的坑,和旁边已经用草席裹起来的爷爷。没有泪水了,失去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留下了仅仅八岁的他。他知道他要活着不能靠泪水。
黑衣人用随身的刀削了一个木条,上面刻了一个“姜”字,用力的插在了黄土堆前。
黑衣人做完这些来到无名的身前说道:“给你爷爷磕个头吧。”
无名对着爷爷坟磕了三个头。
黑衣人接着道:“我来自武义门,你叫我甄叔就行。我们门主当年受过你爷爷搭救之恩,这些年一直让你爷爷去武义门,当时你爷爷不同意,而且不接受门主的帮助。前几天门主收到你爷爷捎的口信,派我来接你们过去。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不幸离世。你在此地已无亲人,就随我回武义门。总有个活路,能吃饱饭。”
“家里还有需要带走的东西吗?”黑衣人道。
“没有,只有一条老黑狗从我记事的时候就在我家。”
黑衣人说:“再回去看看吧。”
两人又回到破草屋,里面依然黑漆漆的,门口爬着的老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无名喊了两声也没有回音。
“甄叔,我们走吧。它跟着我也未必好。”
甄叔点点头,背起无名朝来时的路走去。
路过一个茅草屋时,一位和无名爷爷一样瘦弱的老人正巧走出来,看到无名爬在一个黑衣人背上,不由的一怔。
“无名,这位是.......?”老人说道。
“甄叔,我爷爷的故人。”无名回答道。
“你爷爷呢?”老人说。
无名听到询问爷爷不由的又一阵伤心。老人见状不由一叹。转身回屋拿出两个黑色的窝窝头递给无名。无名接过来,老人转身默默回到屋里。无名知道老人今天可能要饿一天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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