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后,两名保镖打累了,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人躲远处报警去了。他们乘上保姆车扬长而去,丢下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个路旁的行人慢慢凑了过来,轻轻的碰了碰我:“嘿,哥们,还有气儿嘛?言语一声儿,要不要帮你报警叫救护车?”
我趴在地上轻轻的晃了晃脑代,然后在这个路人的帮扶之下,他慢慢坐了起来。
他说:“这俩孙子真够狠的呀,他妈下死手,哥们儿,你怎么人家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跟这位路人说:“大哥,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叫辆出租车。”
我住所的小区里,出租车的车门打开,交完一后我慢慢从出租车里挪了出来,差点摔在地上,然后踉踉跄跄走了下来。我低着头,一屁股坐在了单元门口的楼梯上。
出租车刚要走,但又停了下来,司机放下了车窗玻璃问了句:“嘿,哥们儿,我瞧你丫够呛啊,行不行啊?要不带你上医院吧?”
我费力的抬起头说:“没事,溜着吧您呐,到家了有家里人呢。”
“得嘞!”司机点了点头,摇起车窗,然后倒过车头扬长而去。车前的灯光晃在我脸上,清晰的映出我眉梢青了非常大的一块,门眉和嘴角都被打裂流出了血,眼睛也被封上了。我低着头静静的坐在台阶上,浑身的酸痛动一下都变得很困难。
门灯下,我的身影越发的显得孤单,我心里有些烦乱,不知道上楼后如何去跟小伊交待这身上的伤。我答应她很快就会平安回来,可是这时以经距我离开2个多小时了。作为男人身上的疼痛他可以承受,可是如果让小伊伤心,我怕我的心也会痛,这种心头的痛我实在是承受不了。
怎么办?上楼去?让小伊伤心落泪?或者找个地方躲十天半个月,等伤好了再见她?可是找个什么借口呢?
就这样我静静的坐着,孤独的身影萎靡在台阶之下,想来想去不知道做何选择,轻轻的一声叹息。
直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如果不是来到我的身后都很难查觉,然后一个身影档住了灯光,把我完全淹没在了影子里。
“哼哼。”我把头埋的更深了,连看都没看就知道是谁,我轻轻问到:“我……我回来晚了,你……你一直等在这里吗?”
身后的人根本没有答话,转身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正是朱小伊。我急忙把头转向一边,想要遮挡脸上的伤痕。但这样异常的举动又怎么能瞒得过她,从我走后,她就一直在为我担心。被打后她打过两个电话,我却一直在轻描淡写的说:“没事没事,你早点睡吧,我马上就回去。”但越是这样,她越是感觉我的话里有所保留,不像口中说的那么轻松。因此她早早的下楼来,一直在楼道门口徘徊等待我。
小伊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然后温柔用力转过我的头。当她看到了我脸上的伤,一点都没有出乎意外。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我的眉角上的血迹,疼的我一皱眉,小伊赶忙惊慌的把手拿了下来。
眯着受作斩眼睛看着小伊,我内心纠结不知道从何跟她说出事情的原委。她看着我,眼里满满的关爱,为何受这样的伤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就这样凝望,终于还是她先说了话:“走吧,等你好久了,咱们回家。”
我点了点头,像个乖巧的小孩一样答到:“嗯,回家”。然后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轻轻的挪动脚步,两人步履蹒跚的走进了楼里。
回到房间里,小伊让我在床上坐下。然后端来了清水,湿巾、纱布和药水。她用清水帮我小心翼翼的清理了脸上的伤口,然后在眉梢上贴上了创可贴,在嘴角涂抹上了药水。之后要帮着我脱下穿在身上带着血迹的T恤,我却连抬臂都变的十分困难。最后她只好用剪刀把我的T恤剪开,露出了布满淤青的后背和双臂。
拿过跌打药水,小伊开始一点一点的拓描着我身上的淤青。虽然浑身都痛,但我心里感到一阵轻松,我没有想到小伊这样坚强,坚强到只选择相信我,甚至都没有问我为什么受伤。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宽慰,只要小伊不伤心,我身上再多的伤痛都无所谓。对咱们北京爷们来讲,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只要没死没残疾,不叫事儿。
我微微的笑了起来,但这嘴角一动带来的疼痛马上皱紧了双眉。
慢慢的,慢慢的,我突然感觉到除了药水涂抹之处外,背后又多了两点冰凉,这冰凉沿着背脊缓缓滑下。慢慢的,又是两滴冰凉,……这是药水滴在我的后背上了?不像啊。
这时我才知道,小伊的坚强只是自己的保护色,那是一种伪装。终于这些伪装在看到我布满淤青的后背时被彻底撕破,撕的粉粉碎碎。她已经猜出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但这种感激却无从去说出口,只化做怜爱在自己的泪水中苦苦的酝酿。
我转过头来看着泪珠像断了线的小伊,她在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大哭,但是显然她是失败的。想要安慰她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只怕自己一张口,小伊的坚强会更加迅速的崩溃。
“你……”终于自己还是要说些什么。
小伊抹了一把眼泪,哭诉到:“答应我,好吗?”
我轻轻问道:“答应什么?”
“你的聪明和机智哪儿去了?你不是说自己是小机灵么?”小伊哽咽着说:“答应我,以后再有危险,不管什么原则都不要去坚持,凭着你的小油嘴,凭着你的机智摆脱危险,什么都不要去计较,什么都不要去管,掉头就跑好吗?”
我知道小伊用心良苦,心里是真的心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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