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环路上,飘舞的雪花扰动着路上拥堵的车流。小伊开着一辆白色的途观,在车里她一手开车一手抓着那张石刻的照片,早就哭成个泪人。一边哭一边喊着:“你这个傻子,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脑残粉。我知道你爱我,为什么不可以抱紧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那么美丽的爱情又把它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让我这样辛苦的爱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你这个混蛋脑残粉,你以为离开我就可以治好脑残了吗,我不会让你治好的。你难道那么怕死吗?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
白色的途观夹裹在滚滚的车流里面毫无异样,谁又知道车里的伤心人早已哭的声嘶力竭。
“当当当,当当当”小伊敲着公寓的门,但始终没有人应答。这是对面的人却开门走了出来一位老大爷,他看到小伊便问到:“姑娘,找人啊?”
小伊赶紧答到:“嗯,大爷,现在这房子租给谁了?”
大爷站了出来说:“啊,这房子啊,听房东说是租出去了,可是一直没见到过有人住。但是每次还都付租金,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这样……”小伊点了点头又问:“那您见过租房的人吗?”
大爷说:“没有,我也是后来搬来这里住的,只见过房东一面。他说人家租这里并不是为了住,是为了留住一段回忆。”
“大爷,谢谢您。”
“没事,不客气”
大爷回屋关上了房门,走廊里又只剩下小伊一个人。她从包里掏出那把一年前的钥匙,然后慢慢的伸进锁孔。“咯噔咯噔”的声音伴着小伊的心跳,轻轻拧动门应声打开。小伊走进房间,她和我打闹的沙发,两人一起烹饪的厨房,一起唱歌相拥的床。一切一切,都没有改变模样,但是物是人非,我却不知道在哪里,她的心底一阵荒凉。
她打开我曾经放钥匙的那个抽屉,拿出了楼顶天台的钥匙。
天台上,小伊独自站在飘舞的雪花之中。回头望去电梯间的房顶,仿佛还有她和我两人一起看星星的影子。小伊走到天台的边缘,雪夜里看着下面马路上的汽车像小虫一样缓慢爬行。
这里好高好冷,但这冷风却冰不过她的心情。她站在边缘笑了笑,轻轻的问到:“如果只需要往前轻轻走一步,就不必承受这痛苦的煎熬了吧?”
慢慢的抬起脸,轻轻的退了一步。望着远方这雪夜里的霓虹LED屏,那一夜我设计浪漫的求婚情景再次涌上心头,她轻轻说道:“脑残粉儿,无论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你找到。”
掏出手机,小伊点开卡农的乐曲,一个人摆出姿势拥抱着冰冷的空气,像拥抱我一样的姿势。开始慢慢陪着这漫天的落雪翩翩起舞。冷风吹红了她的鼻子和脸庞,她像这雪夜里的公主,端庄的舞姿一点没有凌乱,好像她的王子就在眼前伴着她起舞。
在布鲁克林街边的公寓里,我坐在老式的壁炉旁。壁炉里的火焰映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嚼着口香糖,手中拿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用一块砂纸,一下一下认真的打磨着。打磨下来的石灰粉末,落在我的脚下一片。火光不断跳跃闪烁,照在我的脸上,眼神里有温情,有坚毅,有专注。
此时的石像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清晰,是一名男子背负着一位姑娘在慢慢走路。他们的脸上都有最幸福最甜蜜的笑容,而且他们紧紧的拥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离。或许有一天他们会被砸碎成粉末,但是谁也别想将他们分离,因为他们彼此镶嵌在对方的生命里。
“咳咳咳”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眩晕感和呕吐感再度袭来。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呕吐起来。这感觉好难受,而且越来越频繁,我真的感觉生不如死。
过了许久这感觉慢慢消退,我洗漱了一下走出卫生间,然后拿起壁炉边上的水喝了几口,压制住了嗓子的干咳。放下水杯,我看着窗外的飘雪,在这个星球的彼端的地方,有一位魂牵梦绕的姑娘,她在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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