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有名,木石道长那可是散修的顶尖,只不过他老人家虚无缥缈,居无定所,更无几个亲密之人。”
“在传说里,他是个云游四方的跛足道人,哭哭笑笑、疯疯癫癫,尽说些痴狂之语,我原以为他是散修杜撰的人士呢!”
吴勉不敢和楼寺丞对视,便望向大皮箱里的南宫烨:“听着和红楼梦里那位很像。”
“的确,这也是木石道长存在的作证之一,”楼观剑顺着吴勉的目光看去,心中的震惊稍减几分,又生出别的心思,他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询问道:“不知吴道友可愿加入大理寺?秦洲正缺一个巡检官,如今已空缺不久。”
吴勉挑眉,心中一喜,他正发愁对修真界抓瞎呢,要是能混进官方组织,肯定会获取详实全面的概览。
他放下酒杯,略带愧色道:“我今晚已听说了,凡人之上便是炼气期。炼气期有十二重,安国寺的众僧大多在八九重,那个南宫烨更是炼气期大圆满,足可见我同龄之辈的修为。而我普普通通的农家子,会有人服我吗?”
闻言,楼观剑哈哈大笑,和聪明人说话不用绕圈,真是爽快,这吴勉,明明有志于此,偏偏又要讨个担保,不过看他初出茅庐,倒也能理解。
正在此时,淑芬大婶摆好了盘碟,许是见石桌中心光秃秃的,她端来了腌黄瓜、腌萝卜、牛肉干和花生米。
听到吴勉的话,她抢先开口,语气也像是腌了秦洲方言的普通话,让人想起佟掌柜:“修真界看实力,只要你不说,谁知道你修为是啥?你身上没有元气,他们反而觉得你深不可测,隐藏了气息。”
淑芬大婶一边分发筷子,一边家长里短地说道:“莫说有的没的,单说你师父的名头,楼寺丞巴不得送几个弟妹跟你混呢。”
“就你话多,快喝酒,”陈主事瞟了老婆一眼,哀叹不已,这傻媳妇儿,大补的果酒仙酿不喝,非去整几个腌菜,真是卖榨菜卖傻了,脑子都被盐熏坏了。
“我话多咋了?我话多,哪个不是大实话?”
淑芬大婶生气了,她瞪圆了眼:“虽然今个儿和吴勉道友第一次见,但都是陈仓老乡,说说贴己话都不行?”
陈主事扶额,把她面前的酒杯高高抬起:“你慢慢说,边喝边说。”
“哼,狗腿子,”淑芬大婶这才端起酒杯,咕噜噜一饮而尽,又说道:“你才拜师,根基不稳。最好先不要去秘境,就在蓝星待着磨练修为。其实,筑基期以前,越是在灵气稀薄的地方,慢慢打磨,根基才更稳当。”
楼观剑也点头,笑道:“家父便是如此说的,他让我在筑基期前来蓝星历练。但我去年夏天筑基成功,师父又说最好巩固三年再回去,我只得留下了。”
去年夏天,那他是十九岁筑基,吴勉默默心算,也不知这个速度怎样?
但他没有开口问,心中料定这夫妇俩必定会主动吹捧。
果不其然,淑芬大婶开口道:“楼寺丞不得了,这修练速度,在稷下学宫都排得上名号,你看那南宫烨,今年有二十岁了,还在炼气期大圆满。”
她望着丈夫幽幽叹气,两人蹉跎一生,年近不惑才筑基成功,其中心酸难以言表,比不得世家子弟的底蕴。
楼观剑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前辈谬赞了。稷下学宫也分百家派系,我所在的孔院普遍修为偏低,远不如墨府、阴阳别院,更不必提稷下学宫的首脑——黄老洞天了。那群大佬,不少是出生即筑基,可怕得很。”
这正可谓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陈主事和淑芬大婶又是一顿吹捧,惹得楼观剑红着脸闷声喝酒,再不敢搭话,但他微微眯起的眼睛泄漏出一丝笑意。
吴勉话不多,有条不紊地在喝酒和吃菜间切换,默默地把三人聊天的细节记下,当作修真见闻。
淑芬大婶的手艺真不错,冰凉可口的腌菜里,竟然能尝出一抹原材料的鲜香,也不知道是人间之物,还是用到修真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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