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艘船出海远航。”
“那艘船的名字叫比利茶号。”
“风吹的很大,船头向下倾。”
“吹吧,我的小霸王,吹吧(嘿!)。”
......
“她离开海岸还不到两个星期。”
“当一头露脊鲸越过她的船舷时。”
“船长召集了所有人来宣誓。”
“他要把那条鲸鱼拖在后面(哈!)。”
......
“过了四十天,甚至更长时间。”
“钓索开始松弛,随后又绷紧了。”
“所有的船都失踪了,只有四艘船幸存下来。”
“但那头鲸仍在遨游。”
“补给船马上会来,给我们带糖、茶和朗姆酒。”
“有一天我们吃完了食物,我们就带上行李走了。”
......
1585年,大西洋,北非沿岸附近海域。
锋利坚固的撞角劈开波涛,蓝白色的涟漪轻抚着斑驳的木制船身,成群结队的海豚活泼的在前方欢跳领路。
天边火红一片,夕阳迟暮,照耀着这片蔚蓝大海,映射出道道人间美景。
趁着它落下海平线的瞬间,比利茶号60名船员慵懒的靠在桅杆,坐在甲板,手捧管风琴,敲着兽皮鼓,齐齐合唱由船长波塞冬·锡阳鸿创作的《海盗之歌》。
悠扬的歌声回荡在海风中,心情懒散,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海上的时间很慢,像远离城市的喧嚣,独居在桂林山水中的隐世人家。
结庐在人间,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也不过如是。
“老海!招呼大伙开饭!”
歌声结束,船长锡阳鸿大吼一声。
随即由分配的仓库管理员搬来成筐的食物。
每人一个柑橘,两个面包,一杯朗姆酒,就是今天的晚餐。
听起来很简单,船员们却吃的很开心,因为对于一名海盗来讲,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看着夕阳,吃着橘子喝朗姆酒更开心的了。
已经吃了快两个月黑面包的锡阳鸿,现在对它是深恶痛绝。
自己回到船舱,翻开从威尼斯船队那里抢来的哥特式笔记本。
上面笔迹挥洒苍劲,放荡不羁,正如他沉稳大气又不拘一格的性格那般,写着:
“穿越的第1天,也就是西元1585年。我从天而降砸死了船长,从此以后这艘名叫比利·茶的三桅帆船就是我的了,因为所有船员都把我当成真神一样顶礼膜拜。”
“穿越第4天,这年头的船主要动力是依靠风力和洋流缓慢前进的,我们的目的地是大不列颠岛。期间我把英语定为官方语言,不是我不爱国,而是让一群连学都没上过的歪果仁去学汉语,这简直在要命。”
“穿越第11天,很不凑巧,我们遇到了海盗,他们把比利茶号当成了会游泳的金元宝,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这艘船是不列颠皇家武装商船,有左右12门铜炮。”
“穿越第19天,我左思右想,认为带着这艘船回到大不列颠交差的话,对方一定会识破我的身份。这年头时兴绞刑,我有些害怕,于是把上次在海盗那里缴获来的海盗旗,稍微做了下改装,升了起来。抛锚,停船。”
“穿越的第39天,在这条贸易航线上抢了几艘普通货船后,船员们已经习惯了海盗的生活,因为这让他们变得富有,不必过度劳作就能拥有朗姆酒,不必玩命干活就能得到成筐的干橘,船员们很高兴,副船长海拉格说,早知道当海盗这么爽,我还进什么体制。”
“穿越的第36天,我教会了船员们唱《海盗之歌》,他们很高兴,认为这是比利茶号船歌,要比教皇国的《攻占耶路撒冷》好听得多,结果唱着唱着,对面来了一艘教皇的商船...”
“穿越的第50天,我已经习惯了一望无际深沉的大海,习惯了入口干涩却聊胜于无的朗姆酒,习惯了用原始大炮、鸟铳来攻击对手。那天的商船给我们送来了很多金钱、橘子和淡水,至于人质,还是老规矩,让他们回去了。”
“穿越的第62天,今天我们有了质的突破,我教会了海拉格制作木柄手榴弹,就是用竹子当破片,木头当手柄,里面塞进黑火药的那种。虽然威力并不理想,但是炸鱼听响还是没问题的。”
“穿越的第70天,我终于研究出了蒸馏淡水,以后即便不打劫也能保证每个船员的供给,哦,对了,我终于可以洗澡了。”
锡阳鸿轻笑着拿起羽毛笔,望着眼前潺潺飘弋的黑色断臂维纳斯蜡烛,愣愣出神。
他很喜欢现在的感觉。
自由,放松,缓慢。
相比前世工作的忙碌与辛苦,此刻他觉得自己宛在天堂。
想起初来时的种种,总会笑脸盈盈,羽毛笔沾了些黑墨,开始书写起今天的日记。
“穿越的第75天,船员们比我想象的要能吃,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似的,如今橘子快吃完了,朗姆酒的存货也不多了,但是却一艘商船都没遇见过,我可是要励志当海贼王的男人!苍天在上,您若有灵,就给我们发来一艘船打劫吧,哪怕是海盗也行啊。”
锡阳鸿合上日记。
从正式当船长的那天起,他就立誓要当海贼王,所以他给自己起名叫波塞冬。
只要是从我面前经过的船,才不管你是大不列颠皇家卫队,亦或者是法兰西崇尚浪漫不穿衣服的女船员,除了老百姓的渔船和打不过的华夏船以外,就没有不抢的。
“当当当当!”
“船长!”
副船长海拉格·奥利尔的脚步声很有特点,踩着熊皮细跟的高跟鞋,比小熊瞎子还粗的大腿裹着脏兮兮的白丝,当当当当的打着摆子跑进来,
“船长,东北6海里发现同行。”
同行是冤家,把同行打倒,我们就是唯一的海盗。
这话是锡阳鸿告诉他的。
于是自副船长开始,所有船员逐渐将目标从商船转移到了海盗身上。
只要见到他们,一个个亢奋的像打了鸡血似的,比见到日耳曼娘们还高兴。
就因为抢劫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不像每次抢完商船,那些有信仰的船员还会磕头忏悔。
锡阳鸿咧嘴笑了,连带着海洋三角帽的两缕灰白发髻都微微颤抖。
“呵,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点火!扬帆追击!搞起!”
“得嘞!号手!吹号!”
海拉格从船舱里暴喝一声,外面早就准备好的号手拿起半米长的骨角,铆足了劲朝着天空一吹!
“屋呜!”
“来活儿啦!”
“全体各就各位!”
锡阳鸿兴奋的来到撞角甲板上临阵不乱的指挥。
60名船员水手开始操作起来,巨大的比利茶号因为他们的跑动而开始轻微摇弋,极度深寒的海水也逐渐热血沸腾,翻起浪花。
在夕阳西下、黑暗降临的刹那,三十支火把插满船舷。
锡阳鸿拔出弯刃刀,指着前方大喊。
“前横帆,斜扛帆,后桅帆,扬帆追击!!”
与此同时,敌方海盗船上,船长夏普·迪恩还在用单筒望远镜观察。
当看到那飘扬在海风中的骷髅海盗旗后微微一笑。
“没事,自己人!”
“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担心!”
他不知道,由于他自己的大意,直接给整艘船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6海里的距离转眼缩短到40米,锡阳鸿一声令下。
“铜炮预备备!”
“点火!!!”
“放!!”
“砰砰砰砰!”
由于比利茶号是不列颠皇家三桅帆船,比对方的海盗船要高大不少。
左侧六门崭新的铜炮,瞄准目标二话不说发阵阵狂吼,黑色弹丸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敌方海盗船的船帆上!
“啪!”
“轰!”
高扬的船帆瞬间被炸的支离破碎。
“打得好!”
“靠近船只,准备登船!”
“屋屋~”
号手改变号声,几秒之后船只迅速向海盗船靠了过去。
此时敌方海盗懵了。
这些年他们被官家欺负过,被东印度欺负过,就是没被同行欺负过。
当年维京祖先说好的江湖再见,天下海盗一家亲呢?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
船长夏普·迪恩见对方开了一炮后极速朝自己靠来,心知这绝不是误伤,拿着一把银质匕首大吼着!
“为了玛利亚的荣耀!反击!反击!”
“船长,他们好像是自己人啊!”
“狗屁的自己人!老子海盗旗都快打他脸上了,他还开火,明显是要黑吃黑!”
“反击!速速反击!”
“船长,桅杆断掉了!”
“船长!帆索和滑轮也卡死了,动不了!”
“我们连逃跑都办不到了!”
“Mtherker!预备浆手全力划桨,必须远离!否则今天就要去见阿拉了!”
夏普·迪恩船长嘈着一口大黄牙,对手下劈头盖脸的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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