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不是烂，这是艺术！”张帅一头黑线地解释。
“艺术？”张妈先是一脸得不可思义，旋即又恍然地说：“艺术，我懂！就是电视里见天放的，穿着衣服走来走去给人看的那些。”
“对，那就是模特儿走T台。你看到的那些衣服都是国际时装大师设计的，那就是艺术！”张帅装得很懂的样子好像他设计出的这些衣服也能上电视，搞时装秀了似的。
“啊对，那些都是时装大师设计的，都是艺术。”张妈显然似懂非懂，但对于张帅的“艺术设计”张妈看着即心痛，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
末了张妈还是小心地生怕伤了儿子自尊，小声说：“儿子啊，你这是艺术妈知道。但咱这衣服都是给平常人穿的，又不是给模特穿的。你可不能学那些时装大师，他们就是不让人好好穿衣服的，你说，这平常老百姓谁没事儿总把个艺术套身上啊？”
张妈的话差点没让站在平地上的张帅跌一趔趄。好嘛，老妈这鉴赏水平，都能把精神层面的东西实质化了。艺术到她这儿都论个儿的，恐怕跟苹果鸭梨没啥两样。
张妈见张帅没反应，顺手就去拿挂在衣柜里的“马蜂”衬衫，嘴上还劝慰道：“你设计的这些衣服要想留着就挂你屋里去吧。要我说，玩过了就行了，再把它们复原照样能卖，这几件可都值不少钱呢！”
“妈，妈，这些可不能复原，特别是这件，上面的窟窿都是一边儿大的，距离也都差不多，我戳了一个多小时呢！”张帅连忙阻止，要知道能被系统这家伙认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的。
“啥，就这些窟窿，你戳了一个多小时？”张妈心疼地看着儿子，“哎呦，你咋不早说呢！我借只鸡回来不就完啦！”
“鸡？”从一件衣服能联想到一只鸡，张帅觉得自己这个大学生的思路跟不上小学没毕业的老妈。
“对啊，拿张报纸照料着衣服剪个纸样，洒把米在上面让鸡叨，叨出来的窟窿肯定都差不多，只要米洒得够匀，那窟窿肯定就是匀的。”张妈的一番解释让张帅顿时无语，自己费劲搞了那么一个网状数据模型，还没老妈一只鸡来得简单。
他还在思索老妈这办法是否真正可行，虚空中出现一行字：艺术已死！死字的下面一根麻绳斜吊了一把失去光泽的剪刀。
张帅扶额，他知道，这是系统在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后表示的绝望。
他也知道，就他这两下实在谈不上什么艺术，而老妈的想法就更与艺术八竿子打不着。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的基因里没有艺术这一截儿呢！
张帅假装没看到那个被气上吊的剪刀，很认真地对张妈说：“妈，这衣服每款我做了两件，先试着出样看看客人的反应。你可千万别把它们给复原啦！实在不行，我找同学帮忙。咱们不能只卖那几款衣服，这样下去咱啥时候才能换店面，得多加几款才行。”。
“唉，妈知道，都听你的，放心，我不会动它们的！”见儿子这么上心家里的生意，张妈又是高兴，又是心疼。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干活还啃老，儿子这还没毕业呢就想着养家糊口了，能不让她高兴嘛！
果然如张妈所担心的那样儿，店里那些妈妈级别的常客，欣赏水平也不见得比张妈高多少，谁没事儿会买件破衣服穿身上？
而张帅这个时装敏感度是负数的家伙，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里的人们穿着比他上辈子呆的地球要保守得多。什么破洞裤，烂网袜都还没有出现。他这些衣服在这个世界算是相当前卫的了。
衣服卖不出，张妈还用“那些人不懂艺术”来安慰他，反倒张帅信心十足。要知道他的艺术细胞是不多，可系统这家伙可是懂艺术的呀，经它认可的，那准跑不了。而且上辈子，这些破衣烂衫满大街都是，现在没人买，关键是没人穿，得找个人来教教这些女人怎么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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