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对洋介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他对我有好感的事情在推理社一向不是什么秘密,但作为拥有相同爱好的朋友,看着他死后的惨状,我的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为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洋介下这样的毒手呢?会是许斌吗,他和洋介平时比较生疏,交流不多,但他是一个做事冷静的人,脾气也好,似乎没有和他相处不好的人,感觉他不像是会杀死伙伴的人……那陈辉呢?他的可能性更小,在推理社里,就数他和洋介关系最好……会是程茵吗?她虽然脾气并不是特别好,但她绝不可能和洋介发生什么过节,更不可能达到要痛下杀手的地步。
思来想去,我实在无法相信凶手就在这三人之中。难道是他们平时和善的外表之下,还有难以窥见的阴暗一面?他(她)会继续向其他人痛下杀手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们现在报警吧,出了人命第一步肯定要找当地警方。”许斌一边说一边看向陈辉。
“我刚刚尝试过呼救了,无论是拨打112还是12308都没有信号。”陈辉面露难色,这对于我们来说又是一个打击,我们面对着洋介的尸体却无法对外取得联系。
“洋介的房间,从昨晚到刚刚一直是锁着的吗?”许斌将右手食指放在鼻梁上,他思考时一直喜欢做这个动作。
包括我在内,其他人都摇了摇头。
“我们都去睡觉了,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一开始就锁上房门。”陈辉回应道。
“我觉得洋介的死亡地点应该不在这个房间内。”程茵突然说道,她的眼神中带有其他人没有的坚定。
“此话怎讲?”陈辉把我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观察洋介的伤口来看,凶手应该是用尖锐的器具直接将洋介捅死,那么他被捅中的时候肯定会有大量血迹,然而这个房间里,无论是地面还是墙壁、还有洋介的物品上都没有看到血迹,显然凶手是在室外行凶的,既然凶手没有藏匿尸体,他就没必要擦去尸体旁的血迹。”程茵对自己的推论十分有自信。
“那这么说的话,凶手是在室外将洋介杀害后搬运尸体回他的房间?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这是不是能证明凶手会是一个体格更强壮的男性?”我刚问完就有点后悔了,在场的两位男性迅速看向我。
“也不一定,洋介体格瘦弱,体重只有不到六十公斤,对于一个身体素质较好的女性来说,情急之下还是完全可以将尸体搬走的。”程茵否定了我的推断。程茵是学校跆拳道社的社员,身体素质在同龄人里算是十分出色的。至于我,希望他们别怀疑到我身上吧。
“我感觉我们这样讨论下去是得不到什么有意义的线索的,不如大家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线索?”许斌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拉起程茵的手,“我们去东边,你们去西边看一下吧。”
我和陈辉来到小屋外太阳的反方向,仔细地观察地上的蛛丝马迹。
陈辉观察地很认真,他一直向前低头用目光搜索地面。他认真的样子很吸引人,可是,他会是凶手吗?总之,我希望不是他,也不会是程茵或许斌,我在内心祈祷着。
浓密的雨林中,耀眼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映射在我们的身上,雨林里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仙境一般。树木之间的间隔不大,我怕我们二人失散,一直紧紧跟着陈辉,他应该不会在心里怪罪我不跟他一起观察沿路的线索吧。
正当我脑海里被许多纷乱错杂的想法所占据时,陈辉突然打破了我们二人之间的沉默:“你知道洋介和谁有过什么矛盾吗?”
“好像除了和程茵拌过嘴之外,其他人和他都没发生过什么。”我回答道。
“我认真地问你一句,你觉得程茵会是杀死洋介的凶手吗?”陈辉突然严肃地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对视了一瞬间后,我迅速将目光投向别处。他的话语和神情都充满了压迫感,仿佛只需要我点头,不需要我作其他任何回答。我克制住内心的慌乱,尽量让自己在他面前不失态。
“嗯……根据程茵自己的判断,一个身体素质较好的女生就可以实现这次谋杀,况且程茵是跆拳道社的成员,又和洋介闹过矛盾,她具备了作案的所有条件,应该说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远方的树林,不知道陈辉听到我的分析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确实……可是我总觉得凶手和洋介之间肯定有什么不被外人所知的事情,以至于要在这种地方,在我们面前把他杀了。”
我们又在附近找寻了十余分钟,还是没有找到有什么有意义的线索,于是在陈辉的提议下原路返回。
“快来快来,等你们好久了。”我们刚回到小木屋前,就看到程茵在另一边向我们招手,我和陈辉赶紧跟着她去另外一边的树林。
“你们有找到什么线索吗?”程茵边走边问我们。
“没有,看来你们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陈辉饶有兴趣地问程茵。
“没错,可能是一个具有决定性的证据,我先不说,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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