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许斌!”我站在原地高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太阳马上要下山了,独自一人身处山林中让我十分缺乏安全感。尽管我常常跟许斌说不要把我当寻常的娇弱女子看待,但此时,我无比需要他的陪伴。
许久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只能一边呼喊一边慢慢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走了大约有五分钟,我终于听见了许斌的声音。
“我来了,我来了。”许斌从树林中钻出来,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喘着粗气。我顺着他身后的方向望去,没有看见陈辉的身影。
“你们去哪了啊,陈辉呢?”
“他不见了!”许斌调整了一下呼吸,说出了令我大吃一惊话。
“不见了?我不是让你们在原地等我吗?”我惊讶之余,有些生气。
“他刚刚突然说发现了一条小路,然后带我去看一下,我说让他先别着急,等你回来再看。但是他说去看一下马上就回来,然后我们走到一个大斜坡旁边,他一脚踩空掉下去了,然后我怎么喊他都听不见他声音,那个斜坡太陡了,我又不敢下去,只能回来找你了。”
我和许斌一直对视着,他的眼神似乎有点躲闪,他的话让我产生了些许怀疑。
我让许斌带我去看了那个斜坡,那里确实十分陡峭,甚至有点像悬崖,我们又呼喊了几声陈辉的名字,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由于我们出门时并未带上手电筒,此时天色已完全进入黑夜,我们只得原路返回到小木屋。
两人都承受着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疲惫回到房间里,简单地各自做了晚饭。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再寻找陈辉。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之后把自己锁在房间想睡个午觉,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多小时都无法安心入睡,就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1984》,坐在床上,靠着墙壁读了起来。
“我出卖了你。”她若无其事地说。
“我出卖了你。”他说。
她又很快地憎恶地看了他一眼。
“有时候,”她说,“他们用什么东西来威胁你,这东西你无法忍受,而且想都不能想。于是你就说,‘别这样对我,对别人去,对某某人去。’后来你也许可以伪装这不过是一种计策,这么说是为了使他们停下来,真的意思并不是这样。但是这不对。当时你说的真是这个意思。你认为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你,因此你很愿意用这个办法来救自己。你真的愿意这事发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他受得了受不了,你根本不在乎。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
“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他随声附和说。
“在这以后,你对另外那个人的感情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他说,“你就感到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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