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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
尽管我曾经多次见识过克洛伊的超凡美貌,也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当她进门之时,我还是和其他人一样被她惊艳到完全说不出话来。克罗伊比我印象中的更美了,我几乎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种视觉和心理上的极致享受。
她浅浅地微笑,但那笑容却发自内心,克洛伊说:“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你永远让人倍感欣慰。”她笑着,轻轻地拥抱了我,动作得体有度又不失真诚。
几番寒暄过后,我们开始吃晚饭,晚餐十分丰盛,是伊若斯从高档餐厅预定的一桌盛宴。此时此刻的气氛十分安静融洽,就连阿比盖尔的孩子都不像平常那样吵闹惹人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克洛伊身上,而她除了优雅地展示着自己举手投足间的女神气质,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尴尬的表达真挚的感激之情,当然也少不了和阿鲁卡多疯狂地秀恩爱,让我们这群单身男女羡慕不已。
晚餐进行了很长时间,我们完全没有再提克洛伊被抓还有审判庭这类不愉快的事情。反而是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除去一些细节,今晚还真算是极其难得的美好时光。最后大家都陆续休息去了,阿鲁卡多不敢懈怠,他说要出去巡逻,确保没有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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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救出了克洛伊,迎来了这样的大团圆结局,但我心中还是有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久久不能平复。虽然已是深夜,我仍趴在吧台桌子上,盯着空酒杯中自己扭曲的投影发着呆。
不知何时,雨燕悄无声息地飘到了我身边,她坐下时故意发出声音让我意识到她的存在。
“睡不着吗?”我明知故问。
“自打我会读心之后就再也没真正意义上睡过觉了。”克洛伊的声音没之前那么温柔了,但在我听来反而更舒服了些。
“我想……不,我必需要找人谈谈。”她紫色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尽管她从进门后便带着动人的微笑,尽管她无数次说自己很好,尽管她甚至看上去比以前更美了。但实际上她一点都不好,她就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只不过克洛伊隐藏的很深,而如今她不想也无需再掩饰了。
“我在听。”我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亲眼看见克罗伊的眼中滑出了两道眼泪。她又笑了,但更像是自嘲和讽刺,这个笑容不同于之前,微笑背后显得无比苍凉。
“我没有朋友,布鲁斯,我想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了。要求你一天内拯救我两次好像有点过分。但这真的很重要。”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知道我并不像其他人认为的那么完美,我也有我的烦恼。比如男人们总是无法控制地爱上我,他们总是不满足于只做我的朋友。而也因此女人们也无法和我做真正的朋友,因为在我身边时她们总会感觉到自己被无视被冷落。在我的异端能力觉醒之前就是这样了,到后来我开始能听见那些男人心里的肮脏欲望,感受到女人的怨恨嫉妒。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独来独往。我学会了伪装,在人前带上微笑的面具。面对所有人的敌视和图谋不轨我视而不见,一笑了之。有时候让别人认为你是他们心里想象中那样傻白甜反而更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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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身边总是围满了狂热谄媚的人群,但我依稀记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那光鲜亮丽的背后确是无尽的孤独。我没有打断她,她也没有要停顿的意思。
“人们在我面前阿谀奉承,在我背后却恶言相向。我从不在乎他人的评价,因为我一直以来便是孤身一人。我对这个世界的要求从来都不多,即便我是一名异端,我依然认为自己应该尽我所能的去帮助他人,我不求任何东西做回报。这也是我之前坚持的工作,我曾今伪装成心理医生和义务护工,专门造访那些养老院和绝症病房。我偷偷地修改了那些老人们的记忆,让他们在寿终就寝前能够在记忆中弥补自己的毕生遗憾;我给那些患有绝症的孩子们植入了他们想象中成年后的记忆,让他们的人生不至于在未开始前便草草结束;我移除了那些失去亲人挚爱的家属们的凄惨回忆,让他们不再悲痛欲绝,记忆中徒留浓浓爱意和美好。”
克洛伊继续说着,她说话时并没有看向我。只留给我一个完美的侧颜,还有那一头披散下来就像是不见繁星的深邃夜空般的黑色秀发,我察觉到她的情绪逐渐变得强烈。
“我不需要所有人都能理解我,我认为即便只发生在脑海中,记忆里的虚假美好也要好过不幸的现实。我只需要一个人,一个人就足够了。我只需要一个人可以让我依靠信赖,就能一起背靠着背共同对抗这该死的全世界。无数人都说他们爱我,但我真的只需要一个。我们都知道结果是什么了,兄弟因为我手足相残,挚友因为我反目成仇,丈夫因为我背弃了他们的誓言和妻子。而我自己的幸福却从未长久过,我爱的人身上总是厄运不断,爱我的人最终全都堕入黑暗,万劫不复。我心中苦苦追寻的完美真爱却从未出现过。”
“他们都说你被善妒的女巫瑟西诅咒了,她诅咒你永远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还有爱情,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雨燕的爱情永远都会以灾难和不幸结局。”我说到。
“是的,他们都这么说。但事实上瑟西并不是嫉妒我,她曾是我的恋人,我们的爱对我来说至今依旧刻骨铭心。但时间荏苒,我们都变了,最终分开了。对于我们无限的生命,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后来的事情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的爱情从不长久。当我被挚爱之人接连死去亦或离开逼到崩溃之时,我也想到了这个诅咒,于是我花了数十年的时间追踪她,想要同瑟西对峙。但造化弄人最终在她临死之时,我才得以质问她为何要诅咒我,我恳求她将其解除。她听后却大笑,但你猜她说了什么,她告诉我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能让人永远不能幸福的诅咒,那些我爱过的人都因我而死,或者离我而去。从来就没有什么诅咒,事实上只是我自己不能够、不值得获得幸福和真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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