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nightb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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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希Helsey
她坐在喧闹的夜店角落中冷眼望着舞池中那群疯狂扭动的人群。
她看上去像个酒鬼,桌子前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十几个空酒瓶子,烟灰缸里戳着数十根还未燃尽的烟头。她的漂染的金色头发干枯分叉,头顶已经显出了原有的深色。紫红色的霓虹灯光打在她棱角分明的瘦削面孔上,那上面挂着的重重黑眼圈看起来就像是画了烟熏妆,她那双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合上过得蓝眼里面全都是血丝。
她闻起来也像个酒鬼,不仅仅因为她久未打理的邋遢外表,更因为她那冷若浮冰的强大气场。整个晚上都没有一个人敢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或是过来搭讪,即便是远远地偷偷打量她,也绝不敢冒险同她目光相遇。
墙上的时钟终于指向午夜时分,于是她站了起来,站起的瞬间她感到有些恍惚,一些过往的影像和声音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像喝醉了一样。
在许多和这里类似的堕落场所里,夜店、舞厅、酒吧、金碧辉煌的凯旋门大酒店。接下来是零散的闪回情节,掉在一地血泊中摔个粉碎的水晶吊灯,沾满鲜血的晶莹碎片就像是猩红色的宝石;四散奔逃的恐慌人群,就像是被狩猎的羊群般惊慌失措。
然后她仿佛幻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还有绝望沙哑的哭泣声。
接着是血肉分离的粘稠恶心声音,骨头断裂发出的闷响,被割喉时鲜血倒灌入气管中所发出的古怪气泡声,生命离开肉体时最后一丝呼吸停止时的微弱声响。
紧接着这一切都消失了,有时候赫尔希也会希望自己只是个酒鬼。
*
她在一片血泊和满地尸身中缓缓踱步,地上暗红色的鲜血快要没过她的鞋跟。她的怒火依旧高涨,渴求着更多的杀戮和毁灭。
就连赫尔希自己也记不清一切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或许这便是世界本来的样子,她的人生从来就只有毁灭和杀戮,有些事情从未改变过也永远无法被改变。
她曾经尝试过,有不少人告诉过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一切只会越来越糟。这个世界就是他妈的一团糟。你大可以否认,哭闹,挣扎,但最后不变的是结果,永远都是满地狼藉,一片混沌。
事到如今她还活着的目的只是想毁掉目光所及的一切,单纯如此。
这也许能够解释为何她残害屠杀了这个夜店中所有的人,那些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来不及反应的人,惊恐逃命的人,妄图反抗的人,如今他们全都成了死人。她用最原始最纯粹的暴力掐灭这些脆弱凡人的生命之火,如同碾死蝼蚁、吹灭烛火般轻而易举。这便是她的天赋和诅咒,超自然的暴虐之力还有永不衰竭的毁灭欲望。审判庭将她这类异端称为屠夫,狂犬,失心疯魔。
这是恰如其分的形容,但他们也有大错特错的地方,他们认为她能在无尽的杀戮和暴力行径中获得病态的满足和快感。事实上这并不让她满足,更没有一丝快感,她只是必须去做,那是一种深度的渴望,就像徒手杀人时口中的血腥味一样挥之不去。也许这种味道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它只是大脑的异常通感,但那有些腥臭的铁锈味儿尝起来却无比真实。
赫尔希终于找到了夜店中隐藏的密道入口,此时她正位于努曼城的地下深处,这里是兄弟会的秘密巢穴,满身纹身的魁梧狼人们七零八落的倒在浸泡在鲜血中的洁白雪粉上面。当她沿着昏暗的密道一路屠杀到这里时,这些狼穴的守卫们因为嗑得太嗨甚至没有意识到她的到来。于是她杀了他们,就像在宰杀刚刚饱食过一顿的牲畜。
这时狼群中的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激烈地反抗,这些正值壮年膀大腰圆的狼人罪犯被同类称为“獠牙”Fng。尽管他们个个凶狠残忍,手持威力巨大的土制枪械,但在赫尔希面前却全都毫无抵抗之力。她甚至都没用上审判庭口中不洁的恶魔力量,徒手便将他们尽数干掉,他们手中火力全开的大口径自动枪械没能伤到她丝毫,只留下了满地还在冒烟发热的弹壳和无数焦黑弹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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