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尔!噢,天杀的!”看着面前的杰尔完全变了另外一个样,丹尼和霍斯都不禁大吃一惊。异形似乎也发现了这变成自己同伴的外来者,停下手来看着面前歪着脑袋的杰尔。
“杰尔,还听到我的话吗?杰尔!振作点,杰尔!醒来!”霍斯也不管是死是活,一个箭步来到了杰尔的面前,不断大力地拍打着杰尔的脸好让他清醒。但当他的手掌第五次拍下去的时候,杰尔的脸皮整一块都掉了下来,这让一旁的苏珊瞬间将胃里面所剩无几的东西呕吐而出。
“噢!天杀的!”霍斯看着面前脸皮不断掉下的杰尔,不禁发自内心的恶心起来,要不是杰尔是昔日的队友,此时此刻恐怕他早已拔出手枪给他一发子弹了。
“呼~”杰尔喘着粗气,不断地尝试着努力站起,通过电子灯的照射,霍斯和苏珊,以及丹尼都看见杰尔的后脑脑壳不断的掉落,可以清晰地看见内力涌动着黑色的蠕动体,而那些蠕动体正不断的吞噬着杰尔那仅剩的脑髓和脑浆。当他们看见这些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在一边狂吐起来。
“嗷!”杰尔大声地咆哮着,看得出他非常的辛苦,但是又有是能救他?就算是神,似乎也无能为力了。杰尔的颈部和手臂正不断的膨胀,看上去似乎是在变异,颈部上的银色军牌被其挣脱出来,掉在地上,而身上的纳米衣服也因他的变大而爆裂,纳米衣服中的子弹以及榴弹炮掉落在一边。他的变异仍然没有停下,手臂上的白骨全部爆裂出来,混搭着黑色的血肉,变异成新的手臂,黑色的血管也围绕着手臂的上下。皮肤已经全然掉落,血肉之上全是类似章鱼的吸盘或是煮开的羊肉的东西,非常的恶心,霍斯甚至能看见杰尔的手臂内有东西不断地蠕动着,似乎在吞噬他原本的血肉一样。杰尔的嘴巴不断的扩张,口中不断漏出血浆和唾液,他已经神志不清,甚至可以说的是,他已经不是人了,完全可以一枪解决他。但有谁会忍心开枪解决自己昔日的队友?哪怕只是10多个小时之前认识的也好,毕竟在这之前他还是人。
“杰尔!不!杰尔!”霍斯已声嘶力竭,但再也不能回到过去,这便是现实,而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砰!砰!”两发子弹射穿了杰尔的脑袋,将其整个人往后拖动了一段距离。霍斯听见枪声,不禁吓了一跳,然后转过头去将睁大了的眼睛看向刚刚扣动扳机的丹尼。
“你为什么要开枪,他还没死!他还没死!”霍斯面对这般场景已经是再也无法控制了,像疯了一样用双手大力地抓着丹尼的衣服*问到。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霍斯的面上,丹尼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大声地说到:“他已经死了,你知道吗?我们还有一个敌人还没解决,拜托你清醒点好不,要是杰尔不死,那么就到我们3个死了,你知道吗?”
看着面前愤怒的丹尼,以及身后的敌人,还有墙壁旁边的苏珊,倒在地上还没完全变异完的杰尔,霍斯似乎清醒了点,从残酷的世界里回过神来。若是在此倒下,那么你将永远倒下!霍斯想起了前辈的教训,那是的他并没有预料到,这句话却在未来实现在他身上,让他在残酷的世界里进行自我选择,这般情形实在难以想象。
“配合我,记住我刚才吩咐让你做的!我们只有打倒敌人,才能活下去!”丹尼握紧了拳头说到,然后转过身去,面对着那名似乎一直在看戏,一直在看人心的懦弱以及软弱的一面的敌人。
“砰砰砰!”子弹源源不断地从丹尼的沙漠之鹰中射出,看着队友努力地去面对困难,一边的霍斯也不好再意气用事,赶忙擦干了眼边的眼泪,握紧了散弹枪加入了这场属于挑战人心的懦弱的战斗。
“呼~”敌人再次发起了冲击,速度依旧是那样的惊人,但此时此刻经历了队友的生与死的两人,似乎对此已经麻木,并不像之前的那样有那么的一点畏惧,现在的他们,反而是被悲伤充满了身体,化为强劲的斗志。
“砰!”一颗硕大的M82A1子弹近距离地急速射出,击中了那名敌人的双腿,将其完全的射断。
“机会!”趁着敌人无法移动,霍斯连忙把握好这个机会,手动发射了早已准备好的榴弹炮。异形此时此刻才后悔自己刚才为何不早下手干掉目标,现在却付出自己的生命。
“轰~”随着强劲的爆炸,那名怪人终于四分五裂,化为阵阵烟火灰飞烟灭。看着敌人被解决,站在一边还在死死坚持的丹尼终于瘫坐在地上,心中的悲伤终于忍不住化为眼泪不断的落下,顺着面孔落到肮脏的地面上。此时此刻,霍斯也不好说什么,他走到杰尔的身边,轻轻地捡起了落在身边的属于杰尔的军牌,然后在他的纳米套装里不断的搜寻剩余的可用物资。
“相片?”霍斯似乎找了一张照片,他从杰尔的袋子里慢慢地拿了出来。那的确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便是杰尔和他那年迈的父亲,后者坐在轮椅上,两人面对着镜头,身后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海,照片的背后写着这样的一句话:
对不起,父亲,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在这次的任务中丧生,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离开军队,好好的跟你去游泳,好好的陪着你。【2012年4月15日】
那是杰尔在接到这个任务的那天写下的,看到这里,霍斯那大男人的男子气概,瞬间无影无踪,他收好了照片,坐在地面上,握紧了拳头,轻声地痛哭着。此时,苏珊也无能为力,只好来到了霍斯的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好让他好受一点。
“对不起,不能将你们完完整整的带给队长!”丹尼不断的擦拭着泪水,不断的用手摸着早已死去的威斯克的衣服。
这便是生离死别吗?这便是人的一生必定会遇到的事情吗?这很不公平,他们不应该在这里得到这种待遇,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丹尼心想着,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还记得,那年在军部看着哥哥的灵柩被士兵慢慢的抬到广场的中央,在全场2万名士兵的眼光之下,上级给他的哥哥颁发奖章,让他去代领。那时候的他,根本无法接受昨天还跟自己约好到纽约去见大嫂的哥哥,此时此刻却与自己阴阳相隔。他强忍着自己的心情和泪水,如同残疾人般慢慢地拖动着双腿,走向了领奖台。在他代领了奖章之后,2万把手枪举向天际,然后同时发出了枪响声。他看见了父母亲的悲痛,看见了他的哥哥的队长和队员的落泪,看见了斯威特将军的面容,看见了无数士兵的悲痛,也看见了大嫂的那不愿接受现实的表情。他看见了,看见了一切。在离开颁奖台返回队列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了,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手中的奖章也掉落在地上。比起这块奖章,他更希望得到的是哥哥的重生,那块金牌只是一个名誉,一个声誉,但哥哥的生命,比起这个东西,要贵重数百倍,甚至是无价之宝。但,这就是现实,他的确是永远地离开自己,永远永远!他还记得已经怀孕的大嫂晕倒在地上,自己的母亲被送进医院的镜头,还看见海豹突击队第三小队的原队长约翰.D.罗伯特在哥哥的坟前痛哭的画面,还想起哥哥的兄弟前来拜祭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如若不是斯威特将军的开解,恐怕已是一蹶不振,但想不到,不久后的现在,却也得自己一人去接受着让人悲痛的现实。即使死去的不是自己的最亲只人,但是,那是自己的队友,一个永远活在心目中的队友。
只不过,现实已成定局,为何还要在这里停留,大风大浪之后就一蹶不振?没有斯威特将军,自己就会倒退?就会颓废?丹尼的内心不断地做着激烈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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