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无数的人,这世上有无数的事——人与人之间发生了无数的事,事与事之间关联着无数的人。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灵魂,每个灵魂都将走向不一样的未来······
陈月凉很清楚,他与洛冷明显就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先不说洛冷那副高冷得谁也别靠近我的无情样,就算是闭上眼睛,他们两人在别人的感觉中也绝对会不一样。
不过,倒不是云泥之别,而是一种纯乎气质上的不同。
如若将洛冷形容为一块完美无瑕的寒玉,他的气质就如同高山之巅的冰莲,虽凌三天之顶而无不卑,虽极九峰之穹而无所不可;相比之下,陈月凉算是一潭平平无奇的死水,风过而无波澜,叶落而无涟漪,但他亦有一种古时诗狂客的闲散气质,似乎那幽静的潭面之下,深蕴着万丈沉静的内涵。
似是完全不同的两人,但命运却注定了他们的相遇。
陈月凉看着洛冷的侧颜,嘴角噘着一抹笑意:他莫名觉得他会与洛冷很投缘。
而洛冷则皱了皱眉,今天是开学第二天,还没上几节课呢,但他这位同桌的目光却意外的逼人,虽说他平时对于别人的目光别不在意,但是,就这么被一直盯着看,实在是有些影响学习;他开始想着是否要向班主任提出更换同桌的请求。
不过,陈月凉的目光却及时移了开来,及时到令得洛冷都是有些诧异:是巧合么?但如果是陈月凉洞察了他方才眼神中的心绪,那也太可怕了吧?
陈月凉看向班级的角角落落,他现在的位置本就在班级的左后方,刚好靠着窗,几乎只能看到每个同学的后脑勺,不过,这并不妨碍现在的他念出班上任何一位同学的名字。虽说有几个和他是初中同学,但交情却并不深。
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情。其实,陈月凉的初中只读了一年多一点,初二就休学了,但他在中考前的前一个月回到了学校,学了一个月,就考上了H市一中,令得所有认识他的人吃惊不已——虽说,他初一的时候也确实名列前茅,但两年没读书,一个月就补了回来,这种离谱的事情,恐怕不会招来任何人的好感:人总是会质疑别人的优异,尤其当这个人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时。
陈月凉的休学自然是有原因的,不过那件事他不想再提及,因为那已经没有必要了;当年的恩怨在现在的他看来是何等的幼稚可笑,他不屑于现在再回过头去计较。而陈月凉失踪的这两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算了,不想这些了。陈月凉的思绪回到眼前,看向了他的前桌。
陈月凉的前桌叫刘莫涵,一个看上去就不大靠谱的家伙,明显就是个幼稚活泼的不安分的主,而刘莫涵的同桌越明,倒是看上去分外沉稳平实,显然要比刘莫涵靠得住。
陈月凉慵懒的目光扫过班上的每一个人,瞳眸深处却是深邃与平静,显现出一种内敛的锐利,但除非这时有人能够与他对视,不然绝对无法轻易地捕捉到这一丝细节。很明显,他在默默地思考,而他思考的东西也显然不是课上讲的知识。
“那位同学,不要走神!你的语文学得很好么?”语文老师姓李,名唯康,是一名老资历的老教师,此刻他很不客气地看着陈月凉道,对于这种上课走神的学生,他可是一抓一个准。
陈月凉直视着李唯康,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道:“还行吧。”
刘莫涵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可是知道这位李老师最看不惯这种吊儿郎当的语气,他偷偷地敲敲陈月凉的抽屉前档,小声道:“大哥,别莽啊,这老师出了名的爱找茬,委屈一下装个怂吧!”
陈月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小刘还挺好心的。
“还行?我看你哪只是还行?”李唯康面色一沉,“我看你是已经独步天下了吧?”
“那倒没有,任李白狂放不羁,不还总有杜甫与之为偶么?”陈月凉却是从容不迫道,宠辱不惊,云淡风轻。
“哦?你觉得你与李白,谁更厉害?”李唯康虚眯起双眼,笑容有些不满的味道,显然,他觉得陈月凉是有些摆谱了,举例举谁不好,偏偏举了个李白,这岂不是在自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