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甘天如约赶往解老头夫妇家。
解老头夫妇热情地把甘天迎进了屋,握着甘天的手,跟甘天客气:“按说你是客,怎么好意思要你来帮忙呢?”
甘天尬笑着撒了手,茫然看了看堂屋正中悬挂的解老头夫妇遗像,还有当地摆的两具棺材。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办丧事不是因为解老头夫妇死了吗?
这遗像在那儿挂着呢,村民们都来了,解老头夫妇这不还好好地、健健康康地在这儿招待来客呢吗?
难道解老头夫妇一会儿当众自杀?
这才叫大白天见鬼了……
甘天不好意思多问,就胡乱打着哈哈,好在管事的及时过来,给他带上白布的孝帽子,系上白布腰带,吩咐他跟村民一样跪在地上。
一会儿,吊唁的客纷至沓来。
厅堂一片大哭,甘天也赶紧跟着哭。
他偷眼再看,解老头夫妇在旁边喜笑颜开地看热闹,仿佛不是在办丧事,而是两个人要拜天地。
这时,来了一位客,说是解老头的远房侄子,抱着棺材哭得昏天黑地,怎么也不愿起来。
众村民上去,好不容易才把他抬下来。
他坐在众人中间,缓了缓,有村民塞给他一瓶武帝精酿,他举起来,几口下去,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大家摊开了扑克,一伙村民商量着:“怎么样,炸金花?谁玩?”
那侄子凑上前说:“我也来。”
有村民问:“我忘了,你是叫啥?”
那侄子说:“我在村里,大家叫我小名二班子。”
二班子?
“这倒是好记,来,上手。”
甘天也被拉了进来,一起炸金花。
炸了两把,又有客来吊唁。
村民们赶紧又扑倒地上大哭。
甘天听见不知是谁,居然在哭:“我的牌怎么这么臭呀!”
客一走,大家又接着玩牌。
等到了中午,仪式告一段落,村民们聚在一起吃饭,解老头夫妇挨桌敬酒,对大家帮忙表示感谢。
吃罢了午饭。
村民们回到厅里,管事的说声“启灵”,众人忙又倒在地上大哭。
一些村民上去,有的抬棺,有的捧遗像,把这些东西送到外面一辆卡车上。
接着,村民们都把孝帽、孝服、白布都扔到卡车上。
卡车前面还有一辆极为高级的敞篷轿车,请解老头夫妇上车。解老头夫妇朝村民们挥手道别,随即登车而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很快不见了影子。
“这是什么情况?把解老头夫妇拉走,然后活埋了?”甘天忍不住问旁边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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