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水缸上的衣服,里面全部泡满了尸体,这些东西死后身体变得黏糊糊的,现在的水里就像是陕西的胡辣汤一样。章南的这个比喻让我差点吐出来。
我们打捞了一部分上来,可打捞多少下面就又浮上来多少,直到半小时后也没有完全打捞干净,很难想象下面一共有多少尸体。
看着这一房间的尸体,章南不禁来到我的耳边说道:“你们家做事还真绝啊!连自己人都…”
我连忙将食指竖在嘴上,让他小声点。他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就默默的退了回去。
神龛上,姜子忍正在用手感受着下面的情况,我们都不出声的注视着他,觉得没问题后他示意我们跟着他。紧接着他就一只手撑在水缸边缘,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我和章南对视了一下,我看得出他有些害怕,可我也是。可现在的我考虑的远比曾经周到。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我一个箭步也跟着跳了下去。
管道内的空间很小,我也是第一次在这种狭小的地方来,我们现在的样子就像掏粪工人一样。再加上时不时就有一坨东西糊到脸上,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这下面的水质本就很混浊,现在再混合上这些尸体的尸液在水中水的颜色已经被染成了墨绿色,让我有些挣不开眼,好在我可以闭着眼睛靠两只手借着墙壁往下游,第一个下去的太公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通过对我前面涌来的水流可以判断出他就在我前方一至两米处,。后面我也可以感觉到章南是紧紧跟着我的。
现在非常考验我们的默契,下来之前也说过了,在下面我们没办法告知对方出了什么事,只有自己来判断。
我一路保持着这个速度下去了四五十米,章南时不时用手碰一下午,这让我很有安全感,同时也让我知道我与章南的距离,因为我是闭着眼睛,这让我更好判断我们的位置,按照斜眼的勘探来说,我们已经行程过半了,下面的尸体也越来越少,水质也不再那样粘稠,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我心里愈加发毛。
下到六十米处,水里的酒精味早已消散殆尽,后面的章南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每次拍打我的次数也随之复杂起来,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我还是感觉出来这是我们的暗语。
章南敲击的内容是:“下面的酒精味没了,随旧做好准备。”
水下的敲击感和陆地上的敲击感不同,他应该是想敲“随时”结果敲成了“随旧”。但无伤大雅,我想回应他,可在水下敲墙壁他肯定也听不见,只好在水中蜷缩成婴儿一样把手比做一个OK给他。
不知道他晓得不晓得,我只能立马伸展身体继续向下游去,可没下去多远,我的手就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我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摸了摸。原来是一只鞋子,我尝试把眼睛睁开,可巨大的水压始终刺激着我,使我不得不继续闭着眼睛。
不知道前面的情况,所以我不敢贸然下潜,只是顺着水慢慢往下落,我腿上把“小蟑螂”掏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单手呈抱拳状,以便随时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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