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问。何谓金刚。答言无能截断者。以故名曰金刚。
——《佛说宝积三昧文殊师利菩萨问法身经》
金刚其实就是自身坚硬到无坚不摧。
看到张天元以及状态颇好的冯氏兄弟二人下车,尤其是看到冯老三之后,虚弥和尚脸上的羞赧之色愈加明显。
“虚弥大师,你怎么来了?”张天元不明就里,他并不觉得虚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当然也知道对方并没有多少真本事。迎上前,热情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大师?”冯老三紧随其后。
“二位施主,贫僧是来...”虚弥几次开口仍是没有说出此行目的,看了看身旁入定的老僧,叹了口气,“唉!这是我师兄,院中长老虚云,还是让他来说吧。”
老僧依旧入定,盘坐于青石板凳之上。双手持定印,微微低头,双目紧闭朝着地上。老僧虚云并没有因为张天元他们的回来以及虚弥之间的对话而醒过来。
“虚弥大师,您师兄这是入定了?”张天元放低了声音,仍旧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施主,可以正常交谈。师兄入定之时并不会受外界打扰。”虚弥的回复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一如平常交谈时候。“师兄一直秉承的是,时时刻刻皆可入定,山河大地都是如来。”
“大师,大师,真大师!”张天元嘴上这么夸着,心里却是不以为意,觉得虚弥这是在给自己的师兄造势,接下来肯定有什么坑等着他。
冯老三也是悄悄瘪了瘪嘴,冯老大满不在乎,好不容易拆了线,解了绷带,恢复了自由,浑身痒的很,要不是医院医生的交待,以及冯老三、张天元的一再提醒,这会儿早就去撒野了,如今只能落在后头,趁二人不注意,偷偷甩动几下拳头。
说来也巧,老僧虚云也正在此时从入定中醒来。
“施主业障邪祟已除,老衲放心了。”老僧虚云出声说道,身体依旧保持入定姿势,双眼也只是微睁,依旧低头视地。未曾抬头看冯老三一眼却能一语道出后者已无邪祟缠身,的确有几分神妙。
一时间张天元、冯老三也是摸不透对方意图,但谁都知道,对老僧还是得多几分尊重。
“看来施主自有一番奇遇。寺中弟子佛法尚浅,不能免俗,险些耽误施主。”虚云不等二人开口,继续说道,声音如他外表一般,透露出一股苍老之意,“老衲不经手黄白之物,这串佛珠是老衲随身携带之物。虽非名贵之物,几十年来,诵经面佛之时一直带着,或可保施主二三。”说罢,便从手腕处取下一串有十五颗黝黑佛珠组成的手链,伸出手就要递给冯老三。
“大师,使不得。”张天元,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哪有一见面就送如此贵重之物的。显而易见这串佛珠必是虚云常年佩戴之物,包浆、历史感尤为明显。
“大师,大师,这不合适,不合适。”冯老三连连挥手拒绝,他这老江湖担心的却是多一些。社会上多的是一些假和尚,见面便赠人什么佛珠、菩萨吊坠之类的,一开始也都说是免费的,你要是拿了,几句话之后,不把你兜里掏个干净算他学艺不精。所以,冯老三下意识地就警惕了起来。
“师兄,不可!”虚弥在一旁痛惜不已,就像这佛珠手链是他的宝贝一般。这一画面落在冯老三眼里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测,更令他觉得这是一出双簧戏码,于是更加不愿接受这佛珠。
“那些钱,我还他...”虚弥满脸羞红,小声嘀咕着,试图阻止老僧赠珠。
“金刚!”满是欣喜的一声,老僧虚云第一次抬头睁眼。
张天元这才注意到,老僧虚发皆白,连那眉毛也是斑驳的,脸上密布犹如沟壑一般皱纹,一双眼睛亮的极是违和,犹如稚童一般,明亮纯净。此时正盯着冯老三后退之后露出的铁塔一般的冯老大。
要不是这话是从一老僧嘴里说出来的,不禁会让人觉得这是在骂人,更何况还是在被变态黑衣男叫成黑猩猩之后。
老僧虚云起身,与张天元、冯老三擦肩而过,直直地朝着稍远处的冯老大走去,神情有些怪异。似肃穆庄严又带有一丝渴望。
“阿弥陀佛。”在张天元震惊的目光中,老僧徐云围着冯老大转了两圈,看那模样,好几次忍不住想要上手触碰。眼看冯老大就要从诧异变成恼火之际,虚云双手合十说道,“如见金刚!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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