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明寻着地址赶来,在车上的时候他试着调整心态,冷静的面对即将入眼的命案,自己内心的多次斗争让他心情平静下来了,因为始终要面对现实,准确的说是时间让他冷静了下来,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时间磨灭不了的,纵使是有多么的让人难忘。
因为是接近凌晨12点了,为了不影响周围小区的居民休息和降低命案对周边常驻居民的影响,刑侦人员暂时只通知了物业经理前来协助调查并调取了小区所有监控。
一跨进门郝建明便被一种感觉所吓倒,那面硕大的镜子把郝建明整个人都囊括进去了,而且午夜时分看着镜中的自己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房子啊,这个房东这种一进门就安一面镜子是什么装修风格?难道每天一回家推门见到自己的感觉很好吗?他调整了一下自己走了进去。
地上躺着的是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死者,身下是一滩没有完全干的血,但血已变黑了,死者身体左胸有一个窟窿,因该是凶器造成的,客厅的电视还上不停的播报晚间新闻,挂在墙上的时钟正滴答滴答的转动,就好像死者临终前急促的呼吸声,如果不是有许多同事在场,这种静得可怕的滴答声一定会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都采集好犯罪现场了吗”郝建明问老部下
“已经都采集好了,现在就等法医来运尸体和打包现场可能有用的证物回去化验”
郝建明蹲下身体来仔细查看陈一军左胸伤口,直径在10厘米左右,不是刀伤所致,应该是圆柱体锋利的凶器所致,那么什么凶器是圆柱体的呢,这么多年办案,见证无数杀人案件和凶器的郝建明彻底的难住了。他站起身来环顾房间四周,发现并无打斗的痕迹,客厅、卧室、厨房、厕所的窗户都有防盗铁网,死者难道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既然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那么会不会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死者可能是在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遭受凶手杀害的。
“什么人发现的?”郝建明问身边的同事
“一个送外卖的”
“人呢?”
“他情绪有些失控,我们的人已经把他带离现场,转移到局里去了,等他情绪稳定了再询问”
郝建明站起身来,他向老部下挥了挥手,要了一副办案手套,再次蹲下捡起倒地的水杯左看右看,然后又拨开死者胸前的衣服看了看。
“只能等法医鉴定了,应该是死了很长时间”
现场老部下惊讶的表情“很长时间,不是刚发生的吗?”
郝建明左手拿起已经被塑料袋装好的黑色手机“这是死者手机吗?”
老部下点头说是。
郝建明右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陌生的号码,他想确认刚才是不是这个手机发出的信号,片刻,嘟嘟嘟的声响顿时充满寂静的房间,所有人都望向郝建明的左手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并伴随着震动的嘟嘟声响,一股异常的氛围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充满质疑的眼神投向郝建明。
难道是死之前的求救电话?可是分明人都死了很久,怎么拨出去的电话和短信,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死者手机提前设置了拨打的时间,对方又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还有那条荒诞的短信又是什么意思,这一切想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监控组要加派人手,今晚不要休息了,把小区前前后后所有的监控都调取出来,向前推24小时开始查,看附近是否有可疑人员进出,有任何疑点向我报告”
“还有,技术组立即安排人把死者手机屏幕锁解开,查询死者手机中的一切信息。”郝建明猜想手机中可能并无任何信息留下。
“最后,你们向新来的队长报告,以后命案必须到现场指挥”
郝建明说完大步流星出门,带着一团疑问率先离开案发房间,他心绪更加乱了,如果他不休息而是早一点来,陈一军会不会就不会死?
他在山水金城小区走了一圈又一圈,这个小区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是很普通的小区,物业管理也比较差,门禁也是坏了的,任何人都能进出,因为已经夜深了,四处静悄悄黑乎乎的,后背一股寒风袭来,他抖了抖肩膀,打了个寒颤,走出了小区。
再回局里的路上,他很自责,更令他惊讶和气愤的是凶手似乎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所以才在他准备拜访陈一军之前,下手杀了他,让他什么也查不到。
刑侦大队长的办公室紧紧的闭着,新任的大队长似乎并不太关心这起命案,不然为什么现场都没有去看一下,所以他才生气,让部下转告新来的队长,还有就是老部下打电话给自己,分明是想让自己帮忙调查,毕竟自己是城东公安局的破案能手,这也可能是新任队长的主意,新来的这个队长就没有办过案子,是从上边派下来挂职的,郝建明认为这种人挂职时间一到就走了,这种基层镀金的模式成了干部提拔的必经之路,可是到时候人走了剩下的摊子还不是得交给自己。
思绪中他接到老部下的电话“郝队,送外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你要过来一趟吗”
郝建明直接挂断了电话朝询问室走来。
一个身穿外卖制服的男子坐在桌子前,除了脸色苍白外精神看上去无恙了。
但看到郝建明的到来,他似乎又紧张了起来,喉结在上下移动,都能听到咽口水的声响。
“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黎文亮,26岁,老家是四川的,在腾飞外卖公司工作,送外卖2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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