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手持梨花枪,一马当先。
百余步的距离不过倏尔间便已消逝。
对面领头的奉骑直冲李翊而来,目光凶狠。
李翊直直盯了回去,握紧手中长枪,就在两骑交错之时,一个侧身躲过对面刺来的骑枪,漱漱风声从耳畔划过。
而对面奉骑直面李翊手中的梨花枪,也欲效仿侧躲,却不料李翊一咬牙,小臂迸发出惊人膂力,长枪改刺为劈,黝黑泛着银光的枪杆重重劈在其脖颈间。
这势大力沉的一劈,当场将其脖颈折断。
而后方随着李翊冲锋的骑兵们便亲眼看到,只是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对面领头奉骑便被自己的什长一枪挑于马下。
于是士气一涨,呼喊着冲锋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对面的奉骑却是忍不住气息一滞,连带着驱动战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越过刚刚挑下马的一骑,李翊双腿夹紧马腹,只觉胸口散发出阵阵暖意,仿佛全身充满使不完的气力。
一股嗜血的欲望充斥他的脑海,随即他眼睛一红,长枪猛地一刺,贯穿一名迎面而来的骑兵,猩红的鲜血高高扬起。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李翊又是一个低头躲过一枪,然后用力一刺,第三名奉骑死于梨花枪之下。而疾驰战马带来的冲势竟然让他举着那名奉骑悬空冲锋。
一时间,两边骑兵都有些呆滞,望着那道满脸鲜血的身影,只觉得是杀神降世。
不多时,对面奉骑开始溃逃,只留下地上十余具尸体。
李翊喘息着,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而是下令迅速清扫战场,准备回拢大部队。
谁也不知道吃了败仗恼羞成怒的奉骑会不会转头带着大部队回来找场子。
此刻,李翊麾下的斥候们看向前方枣红色战马上的身影,眼中满是炙热。一场遭遇战,面对双倍敌骑直接带头冲锋,更是一人一枪,挑落七八骑奉骑,杀得对面胆寒。
对面死伤十二骑,而自家兄弟却只伤了一个,唯一受伤的那个兄弟还是在接敌时不慎坠马,摔伤了腿。
跟着这种勇猛能打胜仗的什长,这群朴素的军卒早已心怀激荡。
李翊回头望去,只见身后这群以后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他的兄弟们士气高涨,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睛都是带着光一样。
于是放慢马速,干脆闭上眼睛感受胸中刚刚立下功劳的那颗“核桃”。
而身后的骑兵们见状,只以为是自家什长杀敌力竭,闭目养神。
于是驱动战马四散警戒开,认真戒备着周围风吹草动。
虽说是第一次杀人,但李翊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反倒隐隐有些愉悦。仿佛全身充斥的都是渴望杀戮的念头。
而一些接敌作战的技巧更是无师自通,仿佛一名早已身经百战,经验无比丰富的老卒一般。
不用说,这一切肯定是它搞的鬼。
果然,那颗“核桃”的颜色愈发鲜艳起来,连带着净化身体的效率都增加不少。
杀人就能变强?李翊不禁心中纳闷,这返祖返的到底是个什么祖,自己祖先不会是啥魔王杀神吧?
想变强吗?
还闭关苦修啥,给爷杀就完事了,越杀越强。属实给李翊整的有些不会了。
来时一人一马,回去时却是一人双马。
李翊这一队返回营地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一名方脸长须的什长策马过来凑热闹。
“兄弟,看你们这样子,收获不小啊?”
“黑蹄踏雪,长鬓短尾,这是奉国那边的战马,好家伙,这是杀了一整只小队的奉骑啊。”
另外一名发须皆华,看起来年纪不小的什长明显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来战马来自奉骑。
李翊带着身后的骑兵们翻身下马,打个招呼让他们自己去休息,接着抱拳道:“是奉骑,还请通报百夫长大人,西面有一处密林,我队于密林外遭遇两队奉骑斥候,想必奉军大部离这里不远了。”
须发花白的那名什长一听此言,便面露凝重,急忙转身去寻百夫长。
不多时,刘金保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在哪里遇的奉骑?带我过去。”
李翊也不多说,直接上马,“百夫长请随我来。”
战马全速疾行下,李翊一行人不到一刻钟便再次来到了那处密林。
只见先前留下来的十余具奉骑尸体已经不知所踪,想必是被后续支援的奉骑带回去了。
然而现场却还是难掩血腥味,四处溅射的鲜血提醒着众人,这里先前毫无疑问发生过一起战斗。
“回去吧。”
刘金保沉吟片刻,决定立马上报此地情况。
……
中军大营。
张延闭上眼睛,不止西面有斥候触敌情报传来,南面也有。
“句合城没那么容易丢,我大楚在里面布置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底蕴的。”
“所以奉人大部队不可能越过句合城,现在外面这一只奉骑,顶多一个营,提前穿插过来,是想关键时候掩护城外的梁军一举夺城。而我军提前开拨,想必他们也不知道我方反应如此迅速。”
“这是一个机会。”
张延拿出舆图,指向老岑山左侧的一处矮山,语气强硬道:“命山字营赶赴此地待命,武字营、从字营、先登营给我从西南面拉开网,把这只鱼抓出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