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只见一个体态稍显臃肿的青年男子一脸焦急地快步走上楼来,已是汗如雨下,原来此人是李长庚的哥哥李宝泰。他扫了一眼三楼的几人,发现妹妹站在一个陌生女子身后不免有些惊讶,不过此时他已无心管这些了,妹妹从小机灵无比,总不会吃亏。
他快步走到李长庚身旁抢过他手上的酒碗,开口劝到:“小白,你已经喝太多了,有什么事回家跟大哥说说可好?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何必糟践自己。”
李长庚醉眼朦胧,手中酒碗被人抢夺后他抬眼看去正要发怒,却发现是自己大哥。他嬉皮笑脸地一边抬手要去抢回酒碗一边说道:“原······原来是大······大哥来了,快······快坐下陪弟弟喝上一杯。”说话已是有些口齿不清,伸去抢夺酒碗的手也扑了个空。
李宝泰看着酒桌上已经空了大半的酒坛和分毫未动的下酒菜,他心疼地看向了弟弟,伸手就要去拖起弟弟:“走,你不能再喝了,快跟我回家!”
只是,跟随父亲经商多年身体早已在各种交际应酬间虚浮的李宝泰哪里拖得动从小习武的李长庚?
“我不走。”李长庚轻轻一甩就挣脱了哥哥手后退了几步后就在原地安静低头不动,不过此时他眼神清明,哪儿还有一点醉态?
看着弟弟的样子李宝泰舒出一口气,先向远处几人拱手作揖致歉再回过头来继续开口说道:“昨夜见你从县府归来就有些不对劲,我问月圆她也不肯说,今日午间我回到家里你二人双双失踪,我猜到你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行清泪却从李长庚眼角滑落,他开口轻轻说道:“哥哥,一切都完了。昨夜,李邕邀我去赴宴,用举贤威胁我入赘他家。我拒绝后他便联合各家豪门羞辱于我,弟弟当场作诗反击,可是,苦读寒窗十年,终究是无用了。”
李宝泰走上前去,用手指抹去弟弟脸上的泪水,却突然扬起手一巴掌朝弟弟脸上打去,李长庚反应不及楞在当场,偏过头脸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李宝泰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打你?你可以怪家里拖你后腿,但是你却因为一个小小挫折就轻言放弃?就因为无人能够帮你你就绝望?读了这么多年书就连一个我都懂的莫向外求的浅显道理你都不明白?
我年少时也有读书习武,仗剑天涯的梦。可是你年纪还小,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父亲母亲的年纪也越来越大,难道这个家还要靠父亲一个人独自撑起?所以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把我的剑也送给了你,娶了一个不爱但是贤惠顾家的女子,然后一心一意为家里做事。但是这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劳碌半生的父亲终于可以清闲下来,你与妹妹也可以整日无忧无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看到这些我也很开心啊!你天分极高,读书也认真,志向也极大。我们一家人一直以你为荣,可是今日,可是今日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李邕,你就放弃了,你就绝望了,你对得起我们?我对你,真是失望透顶!”李宝泰说罢,摇摇头将手中酒碗重重砸在桌上顷刻粉碎,手掌也流出鲜血,他没有去管伤口,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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