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一大清早,杨天弃的房间便传出了朗朗读书声,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包含感情,仿佛化身为了书中的人物,感受着对方当时写下一句句诗歌时的情感。
窗户开了一半,外面倾泻下来的暖洋洋阳光照得杨天弃浑身舒畅,被草药调理过的身子已经显得多了一分精神,只是皮肤依旧如雪,病怏怏的。
此时还是在腊月当中,寒气逼人,虽然没有寒风呼啸而过,但是屋子里面的寒气像是要把人冻成冰棍一样,杨天弃也只得开着窗户,贪婪得享受一下阳光的热度。
大宋开国至今,藏富于民,即便是汴京城最穷苦的人家里面,此时也是有暖炉子把整个屋子烤的暖洋洋的,更不要说天波府这等豪门大家了,但是杨天弃身为杨家第三代人,竟然住在这等破败屋子,没有暖炉,没有小厮女婢伺候,实在不合常理。
“咳咳咳……”
杨天弃读着读着,突然脸色一变,猛然咳嗽了起来,咳到了弯腰,像是一只醉虾一样,最后吐出了一口腥臭的淤血,才堪堪恢复了过来。
“不过是练一式苍松迎客,竟然能让我受严重的内伤,即便是用了那么多草药,也有伤势藏在五脏六腑当中,只怕需要一段日子才能恢复过来……”
杨天弃抹了抹嘴,愤愤想着:“为何我出生名门望族,原本是汴京城都可以耀武扬威的公子哥,却给了我这么一个残破的身子!这也就罢了,还让我当了杨家的污点,无父无母的孤儿,即便是那些下人奴婢,都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恨!”
原来杨天弃从出生开始,体质便与常人迥异,无法练拳,只要一练拳,体内便会受到严重的伤害,所以才会被马赛英严厉责罚。
但若是因为不能练武的废人体质,是远远不会被天波府当成下人来看待的,不能练武,至少还可以考取功名,而杨天弃此时的处境,全部都是因为被上一辈的事所波及了……
杨天弃的生父杨五郎杨延德,和杨天弃的生母,都早已不在天波府,杨天弃从有记忆开始便没有看见过对方,从小到大都是在欺凌和白眼中成长起来的,只有马赛英偶尔关怀一下。
“父亲,母亲……”杨天弃喃喃念了几句,脑海中始终凝聚不出两人的模样来,不由得懊恼得甩了几下头,“平白胡思乱想,又徒增伤悲,算算时辰,差不多该是时候去学院了。”
大宋王公子弟,年满八岁便要开始去学院学习,学院是朝廷设立的,专门供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学习忠,孝,礼,义的地方,甚至皇家子弟也需要来学院学习。
杨天弃虽然在杨家是小厮地位,但是确实实打实的杨家第三代,凭借杨继业位列九王之首的身份,绝对有资格让杨天弃在学院念书。
杨天弃出了天波府,便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一路上都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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