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告知各处后,怀德城开始骚动起来,齐项先回衙内寝房取了雕弓,箭袋,横刀与铜锏,再出到县衙堂厅,此时官兵与守城民众已聚集多数,齐项立马带着黄侍郎与众人赶往东门。
众人赶到东门上了城楼,龙歧卯与祖猎已经在准备迎击。城门外几里处,一群熊豹猛虎等莽兽扬尘袭来,冲在首阵的是那皮糙肉厚,鼻角粗壮的灰犀。城楼上众人哪见过这幅万兽奔腾的景象,皆是面有寒意,尤其是龙歧卯,整个人像是丢了一半魂般。
“兽潮还有约半刻冲到城河处,快让修内城河的民众进城,准备好撤令黄旗,让紧固木桩的伍卒放快手脚!投石车火炮尽数排开!命弓箭手准备!”祖猎不愧为军中将士,他首先镇静下来命令副官调派各级人马。
“还请方卿准备迎击,若那兽潮冲破木桩便借出阴兵截杀。”
“这内城河尚未修好,兽潮若是冲到城门脚下可如何是好......这阵仗如此凶狠,怎么挡得住......”龙歧卯慌张道。
“方卿镇静!只管开台做法,吾等五百余守城兵民在此,定不会让这兽群破了这城门!”黄侍郎咬牙请到,心里气忿龙歧卯这般鼠辈模样。见龙歧卯没有反应,又开口喝道:“方卿若不使出浑身神通抵住兽潮,今日必葬于这兽口!”
黄侍郎这番以死相劝果然生效,龙歧卯很快认清了现状,吩咐身边童子端来血碗香炉等法器在台上摆好,他双指捻起一道黄符凭空燃起,嘴里开始低喃着咒语。
“劳烦齐县尉在此护二位大人周全,末将下城领兵去了。”祖猎说完便带着副官下了城楼。齐项单手握住腰间横刀的刀柄,不敢松懈半分。
灵台前,龙歧卯手中的黄符从上端燃起却不见明火,那黄符不知为何燃的十分缓慢,半刻才烧到了中央。此时齐项忽然打了个冷战,在这三伏天他竟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先生即将借来阴兵,诸位请小心,莫干扰到先生!”龙歧卯身边的童子见是这般情况,连忙警示众人道。城门前的士卒已经撤回城内,空阔的阵地上逐渐刮起了一道风尘,满地尘土中中隐约闪出几道寒光,众人仔细一看,像是有身穿残甲的亡灵手持利器出现在沙尘中。
齐项心里不禁宽慰了几分,总听人说方士的法术十分能耐,在战场上也能一方顶三营,而今实实在在见到了有阴兵相助,更另城内兵卒士气高涨。
半刻已过,兽潮也已经冲到了外城河处,面对近十丈宽的护城河,兽群就像失了心智一般低吼着继续前冲没有丝毫停滞,头一批野兽就像入汤的饺子冲入河内,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紧随身后的兽群踏入河底,沉入河底的野兽本还没死,随着踩踏的野兽愈发增多,最底层的野兽插进了河底事先设好的竹矛阵上,猩红的血液开始漫延开来,逐渐把河水染成血色。令人胆寒的是,在它们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野兽冲入河内,把血红的河面逐渐抬高。
“它们是想用兽尸砌平护城河!”齐项惊叹到,在这癫狂的冲锋下,恐怕只要一刻钟兽群就能开始冲击木桩。齐项赶紧下令到:“城人众人听令!校对投石车!向城河外投掷弹丸!”
守城的官兵一声应承,便开始装填弹丸。正在众人忙碌的时候,天上忽然传来鹰啼,本不是该引起人们注意的事,直到一只只苍鹰,乌雕等飞禽在城楼上空来回盘旋,越聚越多。
“齐县尉!这莫不是又生异象!”黄侍郎看着天上的飞禽心生惧意,他开口提醒到,只是话音刚落,众人耳边便传来一声惨叫,顺着声源望去,一位民兵双手捂着单眼,表情痛苦的瘫坐在地上,一注血线从他手缝下缓缓流出。
“我的眼睛!啊啊啊!”
“大人回避!”正当众人愣神时,齐项突然大喊,他瞬间从腰间拔出刀来,径直往黄侍郎额上挥去,伴随着一声哀鸣,一只羽翼丰满的雕禽被削掉半边翅膀,坠在黄侍郎面前。
“堤防飞禽!”齐项一脚踏死这只乌雕,望着天上袭来的飞禽大声喝到。
“史书未曾记载兽祸中出现过飞禽,这是......”黄侍郎反应过来,也拔出腰间的配刀向袭来的飞禽砍去,他想到了什么,对齐项大呼:“保护方卿!”
齐项自然没有忘记龙歧卯这胜负的关键。他削下一只飞禽的头颅后,立马转身拉弓往方卿那处射去,箭矢直插一只往龙歧卯略去的苍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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