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婿爷生的俊俏,一表人才,这喜服更是合身。”
宫中造坊处,齐项身穿喜服立与铜镜之前,两名裁缝正为他裁量着,一边说起吉利话。齐项只是苦笑,脸上并无喜色。今日已是祭典第四日,从龙焉主持婚配开始,龙灵知就以身子不适为由在行宫休息,连祭典也缺席了,与齐项更是没正式见上一面。至于龙煜族人,在那日黄府交换信物之后,就没人再理会过他。
这场暗涌之下的众人心中清楚龙煜是在以病为由拖延婚礼举行,龙焉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近来对齐项愈发上心。这日祭典也不去,只让织造坊为他裁剪喜服,金银珠宝,丝绸谷米等聘礼也已经备好,同时下令仪官抓紧准备婚事倒逼蟠龙氏族。
龙煜拿下接应首级此举已经引起龙焉猜疑,他不会给其他各方势力太多准备的时机,只会将婚期越逼越紧。就算龙灵知真有病情,恐怕不出三日也要与齐项对拜殿堂。从黄侍郎来讲,也是希望能尽快起变,拖得越久,自己暴露的可能就越大。黄侍郎掌握的情报不全,不知龙焉现在部署已到哪一步,龙煜又是做何打算,只能与齐项商量走一步算一步。
这时坊外传来一声醒号,宫中仪官随后进到坊内,向未来的候婿爷齐项行了拜礼,然后又是一番恭维话。齐项还受不住这般客气,只是简单的应答几句。
“此等喜事恰逢龙祖大典,圣上已派人致慰娘子,说是病以无大碍,筹定明天祭礼之后便做昏礼。特派下官来此知会一声。”
齐项神情凝住,没想到来的竟是如此急匆。很快他又答道:“我已准备周全,只等圣上主持。后面便劳烦仪官了。”
“候婿爷配合便好。”为首的仪官客气之后,挥手示意,身后一人便手捧修长骨锏与锦纹环扣献上前来。
“因候婿爷阻杀招僮有功,那凶兽今日已被烹熟祭祖,其骨刀交由工部融造成一柄骨锏,圣上皇恩浩荡,将此锏赏与侯婿爷,也算是作联姻之礼。”
齐项听完接过骨锏,顿时腕部便感到一股沉重。这骨锏通体牙白,锏长四尺有余,与一般的铜锏相比已是长了一倍;锏身上端略细,呈九齿菱状,每齿之间都开有倒角,除此细节之外,表面平常并无其他花纹样式。与之前他所接触过的由青黑铜铁锻造的兵器相比,这骨锏样式简单,做工粗糙,更像是个半成品。而且想到这是那招僮遗下兵器锻造而成,齐项心中甚不是滋味。可皇帝赏赐岂有不受之理。齐项拜谢后收下,将锦纹环扣盘在腰间,骨锏太长,不能像以前那般将其横插在后腰,只得扣在左腰之际。
此时,天坛内。
“煜弟可备好嫁妆?朕找国士算过,明日正好宜婚葬,朕便主持世妹于明日举行,如何?”祭礼徐徐进行着,空闲之际,龙焉开口问到坐在旁席的龙煜。祭坛上各方龙氏听闻,心怀各异的看向龙煜。
“家姐身怀病恙,还不适行婚......”龙煜语气冰冷的推辞到,却被龙焉打断。
“若是有恙,朕这就派御医诊过便是。”
龙煜语塞,怀有病恙只是借口,自然不能让医师诊断。一旁的龙归命见状接口道:“臣认为应等祭龙祖大典之时,莫要有婚事起冲,此婚还需改日再议。陛下眼中若是还有老朽这副腐骨,还请听老朽一言。”
龙归命此番所言,是有用辈分来压住龙焉之意。龙焉身边坐着的微胖老者,当朝二国士之一,龙焉丈人龙玄一声冷哼道:“明日便是天赐大吉,有何起冲之理,归命兄莫要迂腐。此等喜事便凭小辈们张罗,我等朽化就不要掺和太多。”
“玄兄此言差矣。”龙尹身旁,一位年过半百者悠悠接到:“先不论与常人成婚是否合适。男女结成良缘,必是情投意合,灵知世妹来京才几日,二人怕是不曾见过一面,又何生情愫?陛下强配姻缘可不合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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