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亲眼见黄侍郎自刎眼前,齐项急急上前跪倒在地将其抱住。
喉部鲜血湍流,染红了身上华丽的喜服。
“止血,快,止血。”齐项已是有些束手无策,慌乱中拿起剑要割下衣袖。
黄侍郎无法言语,只是握着齐项的手轻轻摇头,目光中炽热逐渐冷却消散。
这一刻,齐项的泪水忍不住低落下来,心中一阵悲痛翻涌。
自怀德县抵御兽潮结识以来到如今,两人已是过命的兄弟。多少个夜里二人月中舞剑,灯下倾心,虽是势单力薄,但也不失一腔豪情壮志。只是世事难料,如今二人心中宏图未展,便到了黄侍郎以死保全火种的地步,往后大义之重只由齐项一人挑起。
听着周遭一片混战哀嚎,他心中哀伤化为了悲愤,放下尸身提起骨锏飞步踏到一虎士跟前,一锏先将背上人扫落,二锏砸断猛虎齿爪,三锏锤断其筋骨,几下便让这般猛兽口鼻淌血而死。
若将比作龙温战场上索命的鬼魅,此刻的齐项便是嗜血的战神在混战中收割,手持骨锏所到之处无不是血肉横飞,霸王之姿渐渐引起了虎仗军的恐慌与禁军的吃惊。
“这,这是何等凶残!竟有以一挡几之武力。龙温大人在哪?”
虎士甚至搞不清到底谁是猛兽。禁军残部见己方有如此强援,顿时士气大增,跟随在齐项周围反扑。战局再一次开始扭转。
浓雾之中一队人马突然杀出,与禁军剿杀残余虎士。
为首身穿华甲的龙人左右四顾,只认出齐项这位杀疯了的准候婿,并不见传出龙吟的同族。
两股人马共歼之下,留下的五百虎仗军士战死大半,余下伤残被俘。此时坛门已是横尸遍野,禁军活到最后,也只剩下百余人。
“吾乃墨龙血裔,安南军副帅龙烙,闻龙吟来此援助,此人安在!”
齐项平静下来,捡起黄侍郎佩剑将龙温脑袋割下展示。
龙烙仔细一看,认出了龙温容貌,随即大惊吩咐左右拿下齐项。
“一介草民胆敢杀害龙人,真当自己成了龙氏权贵!”
“将军误会!左羽卫与北境龙禾暗地勾结,先后杀了军中二位方卿与护法,又掩护苍龙一脉逃出坛门,幸有这位小兄弟相助。”
一旁有禁军士卒急忙解释来龙去脉,方才齐项杀敌英姿深深刻在了他们脑海中,虽然不曾认识,但谁也不想如此武勇之辈受冤刑。
龙烙听完却不敢轻信,毕竟伤害龙人可是大罪。只是他看向齐项的眼神多了诧异,不敢相信有常人能以己之力杀了化出龙形的左羽卫龙温。
“那两具又是何人?”龙烙见黄侍郎父子二人着装不同,接问道。
“户部黄门父子二人,私通西王龙尹,正欲将其首级献于圣上。”
齐项内心悲痛道,脸上强忍着不露出半分。
“竟有此事?”龙烙感觉此事复杂难以处置,然而现在朝廷各部及墨龙势力正是激战,没有功夫调查此事。他脑筋一转,心生一计道。
“尔等片面之词还有待鉴查。如今天坛战斗四起,我奉命去截杀各路诸侯,你们也并入我卒下,随我一同追杀苍龙族裔,有过功抵,有功计赏!”
剩余禁军不敢抗命,齐项此时心情沉痛,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任凭他差遣。
龙烙唤人抬下三具尸身,带领兵马继续往南门追击。
此时,银铃正驮着宰父光在郊野大路上飞奔。从南市出来便已经算是到了郊野,沿途本就没什么人家,再加上官府正行禁令,一人一妖也不再躲闪,放心走上大道。
前方共工祝融激斗之中,宰父光正看的入神,银铃突然一个急刹,险些将他甩飞出去。
“你这妖孽,莫不是想摔死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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