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常氏兄弟离开,陆永安赶紧在城外浉河边上圈了一块地,选定为冶炼作坊场地,委派了六叔临时充当作坊经济,他之前管理玻璃作坊有些日子,这些事门清。什么招人,修建房舍啥的。这酿酒作坊则是交待给了王金发去操办,就建在城内,酒作坊很常见,倒也难不住王金发。并且有了造纸作坊的经验,门头也熟悉。
陆永安也没闲着,在城里召集了几家匠户十几个熟练工匠在衙门一角试验水车动力机械和蒸馏工具。
这水车动力无非就是利用水车转动的动能通过齿轮和杠杆带动,可以用来捶打或者拉动锯条。陆永安用图纸和比划指导,工匠们倒是领悟的可以。
蒸馏工具更简单了,画了图纸寻工匠细心打制便可。
这冶铁光木炭当燃料还不够,陆永安让常仲林那边采购煤炭。同时又让庄户里那个炭窑扩大,新开两口窑大量烧制木炭。
庄户里头自然日子越来越好,有炭窑和玻璃作坊,这大棚种植跟养鸡养猪已经上了规模了,这日子越发红火。庄户里这些日子娶媳妇的好几个,陆永安顾不上参加,都是请了陆寅去出面撑门面。
这日陆永安刚视察完冶炼作坊修建的情况,屁股刚坐下,便有主薄张宝军进来送公文。
“州尊大人,卑职接到府里行文,这两日后府里通判倪元璐大人将到州里巡视。”张宝军禀报道。
通判是知府的副职,分掌粮运、水利、屯田、牧马、江海防务等事。不过这通判还有别的权力,这就是可以直接向皇帝奏报州府内的包括州郡官、县官在内的一切官员的情况,又见通判的兼有监察官性质。这通判可谓职位不高,但是又权柄很重,却又不是一把手。这也是明朝官制的制衡之道了。
“恩师要来了?”陆永安忽然站起身自言自语道。
他做知州也有半年的时间了,这自然对于大明朝官场多了一些了解。早就知道自己这位名正言顺的老师也在任汝宁府。一开始只是书信问候,谁知道这老师非常热情,这一来二去的书信交流很是频繁。
几个月里头大事小事这老师都会写信指点交流,这官场事家事生活事,老师都关心的紧。陆永安很不好意思,不时也让人带着各色礼物去孝敬,这老师也是回礼不断,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多少年的世交,哪里知道两人不过是匆匆见过两次而已。
陆永安当下推了其余的事情,细心安排接待起来。这三五日便是有同僚过往,路过官员等接待,陆永安也都是秉着不巴结不冷落的姿态,唯有这“笔友”老师驾临,这心里热切不少。
亲自在府衙里面宾舍布置了最好的房间,又安排了自己丫鬟过来服侍,又里里外外交待了各房打起精神。
其实这也不用陆永安安排,这通判有御史监察之责,这官员们紧张的比他厉害多了。自然知道四下里头处置。
接到驿站的飞马传报,陆永安带着衙门里头大大小小的官员早早前行了3里路迎接上官的莅临。
终于官道上远远来了一队仪仗,头前倒没有回避肃静的牌子,不过也有四个衙役开路,后头一个轿子,连着三个轿子,再后头则是七八个随从。
队伍也见着了前来迎接的州里官员,落轿寒暄。
陆永安忙上前要跪拜恩师。这从六品见着六品,虽说是下官见上官,这一般也用不着下跪,不过这倪元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便是陆永安的老师,这就不得不跪拜了。
不过倪元璐可没敢让陆永安真跪下去,疾步上前扶住陆永安道:“永安,辛苦了,一晃都快一年了,做的甚好!”
后头跟着的几个官听着这通判大人如对子侄般的话语,这心里头的石头也安稳了几分,这知州大人果然牛逼啊。举人候补知州,又有通判的老师,并且这老师看起来关系莫逆啊!
刘立则是更加欣慰,新亏自己没有沙拉吧唧的跟着叶文静一条道走到黑,否则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上个月邸报上头一行,可是写的明白啊。“查邓州知州叶文静贪赃枉法,革职流放岭南,永不叙用!”
后头还有两位官员,不过都是通判衙门里头的辅官,都是七八品级的,陆永安自然只是拱手见礼罢了。
这上官巡视,接风洗尘宴避免不了。稍微洗漱休息片刻,便在驿馆的酒楼里头,举行接风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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