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历昌明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二日夜,宁远城主帅帐篷内彻夜灯火通明。
“还没睡呢?”门口传来了声音,是曹成将军的声音,今晚是他率部值班巡夜。
“曹叔,您不也还没睡吗?按道理来说,巡夜的虽然是您的部下,但您也不用亲自守着的。”林瑾笑着对曹成说道。
“其实我睡不着,想到粮草军械的事情,我就睡不着。”林瑾沉吟道。
“您在看什么呢?”曹成凑近前来。
“这是大夏王朝十三州的地图。”林瑾说道。
“我们的敌人是北狄,我们只需要边境堪舆图就好了。”曹成略带疑问地说道。
“你不懂,当今的朝局让人堪忧啊!唉!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北狄并不可怕,因为北狄这个大敌毕竟是在明面上的。最可怕的敌人是在暗处,你可能就在你的身边你却没有丝毫感知。父亲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卸掉了兵权?从根本上说,父亲在明,朝中反对父亲的人在暗。父亲能够挡得住北狄的真刀真枪,却挡不住身后的冷箭啊!”林瑾回答道。
“天下十三州,与宁州接壤的有同州,莱州和幽州,这三州都有宁州作为战略屏障,若要巩固宁州,必须得到这三州的支持。除此之外,帝都作为十三州之首自不必说,吴州乃天下粮仓,得到吴州就得到了半个天下。吴州和莱州扼守我朝东部和东南部,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中州位于中原核心,四通八达,乃四战之地,南北东西通衢之要道。西北二州,朔州、凉州,盛产骏马,民风朴素,豪杰辈出。西南蜀州那是天府之国,丝织布匹畅销海内外。最后就是南部的楚州和越州,镇抚百越,南和诸戎,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最后就是独立出去的云诏国,原本是我朝的云州,至今也没有能够收回来。”林瑾感慨地说:“宁州,同州,幽州,莱州,中州,吴州,楚州,越州,蜀州,云州,朔州,凉州还有帝都,我能够预感到,很快会有一场席卷十三州的风暴,这场风暴首先就从我们宁州开始。”
自从林瑾成为了东北军的三军统帅,他的笑容就变得越来越少了。身边的将领都以为林瑾是忧心战事所以不苟言笑,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才知道他究竟在担心什么。这场战役若输了,林瑾肯定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但若是赢了呢?林瑾要受到中央的追究,搞不好就是以下犯上,甚至被扣上聚众谋反,拥兵自立的罪名,多少还会牵连到自己的父亲。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新皇年仅九岁,太后垂帘,主少国疑,权力保持在外戚手中,整个国家都被拖进了一个泥沼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烦心,这让林瑾的脸上再也看不到灿烂的笑容。
大夏王朝历昌明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三日清晨,林瑾得报:二十万北狄大军已经通过燕山,浩浩荡荡地向平岭关和宁远城杀来。
“敌军来得好快,按照预计,粮草军械最快都还要一天才能送达,我们真的能够熬得过吗?”曹成不无担心的看着远处的燕山山脉,此时的燕山已经布满了明晃晃的刀枪。
“他们直奔平岭关去了。”林瑾望着东面,摇头叹息着:“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守得住”。
“我们的军械只能够支撑敌人一轮的攻击,估计日落前平岭关就破了。”曹成说道。
“平岭关若失,我们就要做好放弃宁远的准备了。”林瑾的脸上布满了愁云,他已经无计可施。
“放弃宁远,这……”
众将经营宁远多年,说要放弃宁远,他们还是觉得太过可惜。
林瑾说:“我已经命将士将宁远至宁州沿线的民众全部迁往宁州,这样我们还可以少些损失。”
“果真如此凶险吗?”曹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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