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别院中,青石板的地面上被各种各样的油纸伞挤了个大满,不是院子太小而是人太多了。
那怕是别院外也被油纸伞堵上了院门。大雨还在下,灯笼随着夜雨刮来的风左右晃动,雷声在天穹之上滚个不停。
别院走廊里面,正值壮年的男人,身上的铁甲还未脱下,徘徊在屋门口,一会揉搓双手,一会又抬头看向屋内。嘴里碎碎念叨祈福保平安这一类话语。
距离他最近的位置站着一个中年文士,闭目养神什么也不看,些许是听得铁甲声有些扰耳,他嘀咕道:“静下来,急不得,你这声扰了她的耳,乱了她的气你该咋办?”
汉子一听立马站住不动,冲着中年文士点点头,又听闻雷声大作,他暗暗骂了一句:“在响一声,老子待会把你这天都得给捅烂!”
侧耳又听闻屋内让他揪心的声音,他不由得一吸气,恨不得这痛苦让他来承受。
屋子内,产婆不断安抚:“用力,深呼吸,夫人注意调理气息……”
丫鬟们忙得不可开交,端水的换水的来回交错。
床上的女人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变成了惨白,秀丽的头发上蒙上一层香汗,容颜却是导致无愧的绝美,丹凤眸子柳叶眉,高挑鼻梁樱桃嘴。脸型更是无法挑剔,实在是与屋外的汉子有些不搭。
伴随着产婆的呼唤,女人长吟一声,终于结束这长艰苦的战斗。
“出来了,出来了!”产婆子的声音传出门外,汉子也似乎松开口气。
不仅仅是他,整个院子都似乎同时传出出气声。
汉子回过头瞪了一眼所有人,环指他们一圈平淡开口:“放伞。”
院中院外所有人都同时整齐划一都放下油纸伞,遮挡住自己视线,任由大雨打落在他们的身上,也丝毫不去在乎,身为将士怎能有惧雨者?
汉子笑了笑推开门房门走了进去。
产婆正抱着手中的孩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怀中的幼婴不哭不闹,甚至连呼吸都很微弱,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见得汉子走了进来她立马开口说道:“王爷是个少爷,可是这小少爷……”
后面的话她完全不敢说出口,汉子眉头一挑又一皱,缩在眉心瞪着个眼睛看得产婆有些发寒。
他凑过去一看后咧嘴轻笑一声:“我儿子这是天生就不娇贵,那能像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出生就哭哭闹闹?这样才像是我王川的种!”
他话虽然如此但是眉头却还是那样皱巴巴。
床上的女人还很虚弱,她发出极为微弱的声音:“给我看看孩子。”
王川不敢去碰产婆手中的孩子,他一个粗人还是生怕伤到了这才敢出生的孩子。索性使了个眼色让产婆送过去。
而他则是半蹲在床边拿过丫鬟手中的布,替女人敷在额头上。
“萤华累吗?”男人很是温柔。
女人也完全没有搭理他,她缓缓接过孩子,搂在怀中看了小半会,这才伸出玉手在孩子小腹上轻轻滑过。
与此同时门外中年文士睁开眼睛,以手为笔在空中书写了四个字,随后面色微微一变不在平静,嘴上挂上一抹笑容。
口中含糊不清的轻吐出:“理应如此,顺应天意。”
而屋内女人怀中的孩子王眈发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声音——哭声!
王眈的意识也与此刻苏醒!
女人扭头看向自家男人,她嘴角上扬似乎有些得意:“你看看你,指不定就是你自己把咱们孩子给吓着了,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给谁看呢?”
面对她的抱怨汉子也只敢憨笑着点点头:“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她眉头一皱:“咋滴?不乐意?”
汉子急忙摆摆手,生怕辩解得晚了又赶紧说道:“这哪的话,萤华你先休息,我这边关过几天可能又得打起来,我还得带人赶回去嘞。”
萤华眉头皱得更紧了:“哟,跟谁学的呀?敢骗我了呀,你行,你等我那天下得了床了,别说边关,你就是跑去京城,我也照样揍你!”
男人身体微微一哆嗦。自家媳妇的脾气自是明白,那往常这种情况可能就立马追得他满王府跑,关键是谁也不敢拦她,也拦不住她,前天下仅有的两位女子剑仙之一,这谁拦得住呀!
所以这位好歹也算是封疆大吏的一地藩王的王川,此刻也只能认怂了,一溜烟地跑出门。
出门时还不能在一院子的属下面前落了气势,他冲着里面嘀咕了一句:“我王川这辈子不杀女人!你也就是运气好!”
那料知他前脚刚踏出门槛,身后女子微弱的声音就响起了:“你给我等着!”
这就使得他头皮都发麻了,赶紧几个箭步走入大雨中。
“收伞!全部出去!”他手一挥所有人整齐收伞,跟随在他身后随着他一同踏出院门。
屋内还在襁褓中孩子思绪飞快:
“怎么回事?这游戏居然是这种出场方式?
有没有搞错?还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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