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衍见状“责备”道:“聂家主这是何作态,先天境无非就是力气大了些而已,又不会改变人心智,不必如此生分。”
聂仲永闻言哈哈一笑,恭谨神情顿时散去,自责道:“艾兄弟说的是,是聂某小气了,来来,快请进。”
他自然不会真的认为先天境就是力气大了些,不过有时候重要的并非事实,而是态度。
两人行至屋中坐下,聂仲永问道:“方才小兄弟说有事要谈,可是托家妻要找的那个?方才确实有了消息,正商量着何时告诉你呢。”
“这确实是其中一件事,只不过我这次前来是为另一件事。”
艾衍将郑家事情原委同他大略讲了一遍,他并没有刻意隐瞒食发鬼的事情,毕竟现在聂仲永也是知情者,不刻意多告诉他什么就不会致他于险地。
聂仲永听完立马应了下来:“这好办,聂某生意上的朋友还是多的,不仅是昧城,附近几个城池都有相熟的人,大家总会互相走动置办些东西,等他们来,叫他们顺便运过去就是了,赚钱的生意没人会拒绝。”
艾衍苦笑,“聂家主说笑了,这东西能赚什么钱,反而徒增些麻烦,只是我确实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不然也不想来麻烦聂家主,总有些慷他人之慨的嫌疑。”
聂仲永摆手:“小兄弟多虑了,一些头发而已,占不到什么地方,而且没有商人会嫌弃毛利儿的。”
“那就好。”
此时贺梦思端着两个绘着古雅花纹的瓷杯走来,放至二人身前,杯中茶水透彻,翠绿的茶叶被热水泡开,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气息。
她放下茶碗后,又取来一张纸,放在艾衍前面,上面画着一个脸庞瘦削,鼻梁挺拔,颧骨高突的老人面孔。
艾衍看了两眼问道:“这便是夫人同我讲的,见过一面,喜食人心的那个妖?”
“正是,”贺梦思应道,然后将探子打听到此妖的住处和作息告诉给他。
艾衍点了点头,收起画像,贺梦思突然问道:
“艾师傅,恕妾身多嘴,听方才您同仲永所讲之事,现下又要拜访这位,莫非您是要把那些人引出来?”
艾衍不置可否。
贺梦思见状却是慌了神,似乎对那些人是怕极,犹犹豫豫劝道:“艾师傅,你不如再想想?那些人的目标是整个尹国的百姓,不一定会寻到千金身上,因而也未必会有什么伤害。“
艾衍摇摇头,脸上温和之意稍减。
“这种侥幸心理是要不得的,我家英英尚不知世,我不愿有日她睁开眼来,入眼全是生人,那样就算她事后无恙,那种无助恐惧感也会伤了她的。”
词藻并不生硬,却有一种不容辩驳之感,贺梦思咬咬牙,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叹了口气,从怀中珍而重之地掏出一张封存好的纸道:
“妾身为人母亲,也明白艾师傅的想法,有心帮助却实在不敢舍下一切,多讲些那些人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我族秘法,这本《净身法》赠与您,能减少些艾师傅修炼路上的阻碍。”
“既是秘法,又怎么能赠送他人?聂夫人收回去吧。”
贺梦思却坚持把这东西塞入艾衍怀中:“您就收下吧,您治好我儿的心病,我若不报答些什么实在说不过去,在这尹国,早已没什么族群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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