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坐在沙发上,头埋的低低的,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再学吴然翘着腿了。
她是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堂堂修仙者,怎么会露出这副窘态?
就算不能动用灵力,也不至于这样吧?不应该,不应该……
“在想什么?问你话。”
“啊?没有没有……”夏晚头埋的更低了,抿抿唇,声音细若蚊虫:“我暂时不能动用灵力,需要跟着你……我,我只能说这么多。”
“那你的家人,或者师父呢?”
夏晚掰着小手,置若未闻。
失去“灵力”,随手能打破水泥墙的家出少女吗?可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咸鱼。
吴然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瘫在沙发上。
“有没有人追杀你?或者以类的麻烦?”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夏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
吴然目光灼灼,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她,妄图从夏晚脸上找出说谎的证据。
夏晚的眼睛很清澈,水晶一般,吴然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唉。”吴然默默叹气,从电视下的空处拿出了一幅牌:“你现在看着,我随意抽一叠,单数你就可以留下,双数你就快走,再也别缠着我了。”
吴然是一个好人,不然也不会专门跑去救济站领养宠物了——直接去宠物店挑一条不好吗?他又不缺那几个钱。
而对他来说,夏晚抛开那“仙人”的身份,只是一个连可乐都没有喝过,有几把子力气的少女。
正常情况下,他会选择让人等雨停,顺便吃点东西,好好招待一番,随后交给警察叔叔。
可她不是正常人,还说要教他修仙。
所以,吴然很纠结。
所以,在无法判断夏晚所说是否属实的情况下,他选择把这一切交给运气。
因为吴然的运气很好,从不会骗他。
“看清楚了啊——你认识这玩意吧?千万别说我暗箱操作什么的。”
夏晚点点头,她偶尔看见师父、师叔,太师父等人玩这玩意。
但是不让她玩。
“认识就好。”
吴然随意抽出一叠,一张张的数开:“一,二……”
夏晚有些紧张,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纸牌,同时又感到一丝荒诞:这人这么随意吗?怎么说,这也是能改变一生的事!
拿一幅扑克牌就决定了?
“二十二。”吴然数出了最后一张,是双数。
夏晚这次是彻底没法了,她能强行留下,跟着他,可这势必会引人反感……
吴然皱了皱眉,搓搓手里的纸牌,又搓出了一张,“二十三。”
这就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吗?夏晚忽然心跳的很快,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一张扑克牌而如此激动。
翻开扑克,是一张黑桃三。
吴然很轻松地笑了笑,因为运气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夏晚也露出了笑容,因为黑袍大叔没有骗她,真的灵验了。
收好扑克,放回电视下的空处吴然对着夏晚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吴然。”
望着她呆呆的,吴然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握手礼,朋友之间第一次见面,大多会进行,很平常的。”
夏晚这才对着他伸出了手,带着几分笨拙,想来很不习惯。
“你好,我是夏晚。”
吴然一触即放,冰冰凉凉的。
难道,女孩的手都是凉的?
“好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夏晚抬头看看灯,说道:“我也不知道,黑袍大叔说,我跟着你就行了。”
“黑袍大叔是谁?”
意识到说漏嘴的夏晚又开始掰着手指,置若罔闻。
“行吧。”吴然没再追问,“刚才淋了不少雨吧?浑身……咳咳,去洗个澡吧,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生病感冒,但洗个澡总归舒服一些。”
夏晚疑惑地望着他,“你这儿还有灵泉吗?”
“什么灵泉?”
“就是冒着热气,灵气很充裕的池子,热腾腾的,可舒服了。”
这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吴然重新打量着她,摇摇头:“我这儿只有花洒和浴霸。”
吴然带着她来到浴室,开灯:“你看,这就是浴霸,暖暖的,也很舒服。”
又扳动着花洒开关,水缓缓流出。
“这就是花洒,往左扳就是热水,往右扳就是冷水,温度能自由调节。”
“哦,对了,你带着换洗衣物吗?”
身为仙人,有随身空间,储物戒指之类的很正常吧?
还得换衣服吗?凡人真是奇怪……夏晚眼神古怪。
看着她纤尘不染的青白色汉服,吴然解释道:“我们的衣服,不像你们这样……不会脏。而且,你要跟着我,就得习惯这儿的规矩……入乡随俗,明白了吧?”
夏晚点点头:“衣服我带着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那就好。对了,”吴然又想起了外卖:“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帮你点外卖,乘着洗澡点好,快的话,洗完就能吃了。”
“外卖?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点好餐点,便会有人给你送来。”
“哦,这和飞灵挺像嘛——飞灵是我们那儿运送商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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