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我感觉有点心绪不宁,躺在床上一直不能入睡,睡不着也就不睡了。于是我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时间还不到5点,我还不曾在这个时间点出来跑步。东方才冒出微微亮光,月亮也还没有下班。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林辉给我说过的一些月亮的理论:月亮本身不会发光,是依靠反射太阳的光线才能发光。这是一种伪装,人也一样。现在看来是有那么一定的道理,此时的月亮反而更像太阳一点。脑中不断地思考着林辉的月亮哲学,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竟跑到了昨天的案发现场。
警戒带依然还封锁着整栋别墅,仿佛连死者的灵魂也一并囚禁在此地。我想等到案件破解的那一刻,死者的灵魂就能安心的离去了吧。稍作休息后我又继续上路,是时候回去了。
回到家,还不到6点,我拿出冰箱里剩下的半块面包,混着牛奶一起吃了起来。其实比起这些,我更愿意去警局外的店里吃早餐。但今天上午我先不去警局,昨天最后下班的时候,黄森给我批了半天假,他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给我的父母上坟。他也总是这样照顾我,即使是现在人力有限的情况下,也给了我半天的时间。
8年前,一场车祸突然出现,让本来就脆弱的家庭关系变得更加割裂。母亲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去世了,父亲比较坚强,多坚持了一周。而今天正是我父亲的忌日。
简单洗个澡,将头发吹干,马上到7点,也是时候出发去墓地了。虽然有一上午的时间,但我还是决定尽早回去,最好在10点前结束。
抵达目的地,我顺着一条幽静的绿道向墓地深处走去,手里拿着两束花,一束给父母,另一束给自己。
虽然过世时他们俩还是离婚的状态,但是我们兄弟俩还是让他们合葬在一起,毕竟他们还是深爱着彼此。将花放到坟前,看到墓碑上的照片,仿佛昨日跃动在眼前,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的?
“好巧,又遇到你了。”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一袭黑衣,手中拿着一束花向我缓缓走来,“上周星期天下午我们也见过。”
“哦,你见的应该是我弟弟。”我回答到。
“你们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缓缓将花放在墓前。
“在你们小时候,我还见过你们,你们的眼睛很想你们的母亲。“他将墨镜取下,给他们上了一炷香后又说道,“我们3人是大学同学,你父母没给你讲过吗?”
“没有,他们从来没提过年轻时的事情。”
“毕竟我们的理念并不同,越是相处就越是陌生,直到最后分道扬镳了。不说这么多陈年旧事了,你弟弟呢,你们不在一起吗?”
我本不想告诉这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人的,但转念一想正因为他是陌生人告诉他也无妨,或许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
“我们的关系并不好,应该说曾经很好。父母离婚后,哥哥跟着父亲,弟弟跟着母亲。等到父母过世了也是一样的,母亲的忌日,他去扫墓,父亲的忌日就轮到我来了。”
“人呐,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我们越是想要划清边界,就会越是变得无法割舍,不可分离。不如放下执念,游戏人生。”
说完这句话后他也不给我反驳的机会默默的离开了。
我一个人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远处几只麻雀蹦来蹦去。偶尔放空一下大脑,借机消除一下近期的压力。就这样一直呆坐着直到天空中开始下起零星的雨点后,我想是时候回归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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