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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群？老头，你在说什么啊？”
对讲机里面响起青年疑惑的声音，只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在甲板上方，一个皮肤黝黑精瘦的老人惊慌地跳了下来，一只脚都被摔断骨折了。
现在他也一样没有功夫去理青年的疑惑了，他们必须马上离开才行，“小王！小王！人呢？”
老人慌张地拖着伤腿走到驾驶室门口，里面却是空无一人，“这个海猴养的混蛋，竟然自己跑了。”
快速几步来到船舵面前，急转向想要逃开飞鱼群的前进方向。
可是下一秒，天空瞬间暗了下来。
无数密集的“砰砰”声响起，船壁上多了几个露出半身的飞鱼，下一秒，更多的飞鱼直接洞穿了铁壁留下一个个空洞。
而老人的手刚放到船舵上，下一秒头部多了一个血洞，身体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我的手，不，不要咬我啊！！！”
对讲机里面响起了青年的惨叫声，不过只持续了不到十秒就寂静了下去，只剩下飞鱼撞击在渔船上的声音。
有近千条飞鱼直接卡在了渔船两侧的船体上面，但却有更多的飞鱼直接穿刺了过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破破烂烂的渔船就开始全面进水，开始向深海沉去。
而就在渔船下方的三百多米处，一个人影还在不断奋力下潜着。
四百米、五百米、六百米……
直到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的深海之后，王五才停下来，悬浮在海水中，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冰凉无光的深海景色。
一阵气泡喷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一看，千疮百孔的渔船正从他身后的几十米处拖着无数气泡，向更深的海底沉去。
静静地看着沉没的渔船，王五潜水面罩下的神色有些复杂。
“不要怪我啊！潜水服只有一套而已，而且只有我最靠近海面，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你们两个安息吧！如果我能活着回去的话，一定每年都会给你们烧香纸钱的。”
静静地随着海水漂浮了几分钟之后，王五随即开始朝着渔船沉没的方向游去，趁着等待飞鱼群离开的时间，还是顺便把船上的值钱的东西捞上来的好。
而且这么久的时间，船应该已经沉到海底了吧，也不用担心会被卷进去。
在不断向下的过程中，周围的空间也变得越发黑暗了起来，连阳光都无法进入的深海区域。
要不是靠着身上这套特殊潜水服，王五也不敢到这么深的地方。
突然，王五停了下来，不过并不是因为他已经到了海底或者是看到了沉没的渔船，而是他的身体骤然间冰凉了起来。
不是温度的下降，而是那种来自精神层面的寒冷从四面八方包裹进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可是却撞到了一个东西停了下来，那种滑腻的感觉，绝不是什么石头。
颤抖着转过身，王五看到了一颗硕大的头颅，一颗蛇的头颅，直径比他的身高还要大上将近一倍，而它的身体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那一双巨大的蛇瞳就这样挂在黑暗之中，被不知何处传来的光线照着。
那条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身体变得越发冰冷了起来。
快动起来！快逃啊！不然会被这条蛇吃……吃？吃是什么？蛇又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逃开？还有……我是什么？我好像有个女儿，她叫什么名字？
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疑问，而下一秒又变得空荡荡的，王五的身体缓缓地向深海沉去，呼吸开始变得紊乱无序直至终止。
他已经不记得要怎么游泳和呼吸空气了。
蛇的表面皮肤开始分泌出了一层稀薄的暗灰色粘稠物质，瞳孔中露出了稍稍满足的神态，但紧接而来的是极度的饥渴。
蛇的目光，看向了海面，那里还有着数以亿计的飞鱼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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