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忽然无言地笑了,阳光照耀在他洁白的牙齿上,阿勇看在眼里,背心忽然感到一阵凉意,心情越发烦躁。
阿勇不断催力,猛然间感觉全身肌肉在发酸,他一低头看着他自己小腹上居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伤口那里没有一丝血流出来,也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麻酥酥很舒服,正是那种感觉极其迅速地朝全身蔓延导致他肌肉瞬间无力。
那种感觉极其怪异,可以明显发现自身年轻旺盛的生命急速在流逝,蓝蓝的天空也变得黝黑起来,刺眼的阳光发出照在身上,就好像针刺一般难受。
再看着身下被他牢牢锁住喉咙的叶欢那得意的微笑,阿勇惊愕地张大嘴巴,目瞪口呆:“你……你!”右手五指瞬间无力,就好像不属于他,手中那支枪犹如千斤重,就连扳机也不能扳动一丝,再也握不住,无声地掉在草丛里。
终于得手了,叶欢胜利了,可他笑得很惨然:“阿勇,死亡的滋味怎么样?”
明明是和煦的晨光,鼻息间全是散发着青草味的清新空气,可为什么听到这句淡淡的话,阿勇就感觉太阳那么黑!
除了四肢迅速麻木,微风吹来,全身已经感觉一股刺骨的冷,还是从地狱里吹来,从脚板心一直凉到心底,他的嘴唇翻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可惜看着身下得意的叶欢,一个哼哼也不能发出来。
此时阿勇就连口腔也已经麻木,连带脑海里他看见军装的叶欢和一名女警被牛粪蛇咬死在山那边的记忆也迅速模糊了起来……
此时叶欢带着微笑,双眼却含满了泪:“慢慢享受吧,这是你应得的!”甩手劈脸一巴掌挥去,刚刚还耀武扬威,勇猛无比的阿勇哪能躲避,“啪”的一声,上身歪斜,立即摔了出去。
牛一般强壮的阿勇就这样无力地“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昔日嚣张得意的他双目已经失神,瞪着一对死鱼眼,看着蓝蓝的天空,哪还有一丝的精气神。
他应该在痛恨此时为什么还没有死,还要忍受着这地狱般的煎熬。
山坡上的马弁们正在从山腰朝下急速滑动,一对一,敌人还是赤手空拳,谁打得过勇猛无敌,远近驰名的阿勇,何况阿勇已经取得上风,可一抬眼见情形不对,唬得他们一起惊呼:“勇哥!”然后举枪对准叶欢射击:“砰!砰!”
子弹“咻咻”飞来,溅起泥土草根,叶欢翻腾滚跃,片刻躲在十几米远一个半人高的石头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马弁们连滚带爬顺着山腰滑下,两个朝阿勇扑去,另外两个举枪继续向叶欢藏身处射来。
一个马弁低头一看阿勇的状况,立即惊呼还不停地摇晃:“勇哥,醒醒!?你怎么了?”
见没有反应,这个马弁就伸手去抱阿勇,想不到本来一动不动的阿勇忽然张嘴,一口咬住他的一只胳膊。
“哎呦!”
随着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这个马弁急忙一把推开阿勇,手臂上的肉已经被扯下一大块,鲜血汩汩地冒出来。
旁边那个马弁吓得呆了一下,被阿勇掉头一口咬住他的小腿,又是一声惨叫后,这个马弁急忙奋起一脚将阿勇踢开,那种恐慌让对着叶欢藏身处射击的另外两名马弁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啦?”
“勇哥好像疯了?”
“啊?”
石头后的叶欢已经一脸平静,但此刻却又泪流满面,难怪那天芳姐为他吸出蛇毒,毒发牺牲遗体却又是在山崖下找到,原来这牛粪蛇的毒性如此厉害,中毒起初让人身体麻木无力,稍后还会夺其心神,使人狂性大发,受尽身体精神的双重折磨才死。
可怜的芳姐!那几分钟她一定很痛苦!
该死的阿勇!就该这样得到报应!他们都该死!
阿勇被他的马弁一脚踢开,吐出一大口污血,嘴里“呜呜”地发出一串野兽般的哀鸣,终于再也一动不动,双眼死死地看着天空,虽然没有了呼吸,但绝对的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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