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细检查后,卢锡安也得不到更多东西了。
取出笔记本,卢锡安简单地记下了书信的内容。
只是这个的话,还不够。他把颜料每样抹了一点在笔记本上,把两本美学书和那幅画作拿在左手,用大衣遮掩着带下了楼。
“喂,这里是NANO教皇国分部,请您需要帮助吗?”
“我叫亚设·卢锡安,请给我连线卡耐基局长。”卢锡安找了一个电话亭,拿出IC卡,拨通了NANO的电话。
NANO,NrthOffe,北大西洋禁毒处。
早晨的细雨仍在继续,这在庞贝的夏天是很难得的。雨丝打在电话亭的玻璃上,化为大颗小颗的或透明或略带浑浊的水珠,把玻璃上久积的尘埃轻柔地抹下去。
暂且把电话挪开一点,电话亭里就几乎没有了声音。
“喂,卢锡安?”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听筒中传出,“有什么事吗?你最好别告诉我你要举报有人聚众飞叶子。”
“中午好,卡耐基。”
卢锡安呼吸短促地笑了笑,“飞叶子这事在教皇国已经合法化了。”
“我知道,我一向忠于我的本职工作。”
“工作之外的事不管管?”
对面的男人顿了顿,说:“那是另一项工作。怎么?你碰到了什么事?”
“告诉我,你对美神维纳斯与她的影子神明了解多少?”
“妈的,你碰上爱琴海性力教的人了?”卡耐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不多,事实上,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卢锡安简要地跟他介绍了情况。
“……如果不是那个姑娘通过我一个朋友找到我这,我也不会插手这件事。”
“你那个朋友是……”
“帕散,我的同学,一个定居高卢的画家,他曾经遇到过些问题,我给他配过嗅盐,你可以找人确认,”卢锡安顺带一提,“那个失踪的孩子是帕散的学生,很崇拜他。他还在我的手底下学过三年昆虫学。”
“我的第一届学生。”
“我相信你,”卡耐基是这么说的。
“好了,老兄。到我问了:爱琴海性力教是什么玩意儿?”
“不是什么玩意,三时的一个秘传宗教,最近几个月冒出来的,我现在还在翡冷翠处理这帮子小老鼠。”他说,“他们对房宿的崇拜来源于迈锡尼、教皇国和次大陆,主要在那些狗屁艺术家里传播。”
“他们有门徒吗?”
“目前只有一个,翡冷翠的奥兰堡。”
“你需不需要搭把手。”
“你还有事情要做吧。”卡耐基说。
“我得给你搭把手。”
“你最好别想。”
“听我说,卡耐基,”卢锡安多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记得你交给我的那个孩子吗?我觉得是时候更近一步了,这个性力教就很不错。”
“少放屁了。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你觉得十一月的时候,教宗和我见面是为了什么?”卢锡安说,“你信宗座?”
“这不用你说。”
“你确定?”
“我确定。”
“那就答应我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危险,事实上,我已然流失了许多。”
话筒里的声音沉默了片刻。
“我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会把握分寸的,就这几天我能干什么呢?”说着,卢锡安透过透明的玻璃向马路对面挥了挥手,道路两旁一辆巴车摁着喇叭穿行而过,刺耳的喇叭声透过玻璃后变得沉闷且迟钝。
“再说,庞贝也差不多全在你的掌握之下,不是吗?”
“………”
他等着卡耐基结束思考,听筒的“滋滋”声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给个人吧。”
“水蜘蛛,他是旧城扒手的头儿。你可以去问问看。”
战争已经结束三十年了,但是庞贝的黑帮势力还是没有复苏。庞贝在有黑手党传统的教皇国能出现这个局面,卡耐基等人功不可没。
“脑子怎么样?”
“太好使的我也不会让他坐到这个位置。”
卢锡安无声地笑了。
“资料我会让人准备。”
“谢了。”
“你说的,注意分寸。”
“啪”
电话挂断了。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卡洛琳的。
卡洛琳在接电话时,咖啡馆里的人已经由九点左右的十几位逐渐减少至三位。
“喂,这里是亚设·卢锡安…”
“喂,老板,”卡洛琳拿过座机听筒,此时她坐在高脚凳上,脑袋埋在臂弯里,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拨动唱片,“怎么了?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你明天有空吗?”
“………”
“说话。”
“只是有点害怕而已,”卡洛琳说,“你快比我大十岁了吧。”
“远不止十岁,”卢锡安叹了口气,又说,“你说话语气饱满最好一点,我可一点没听出来你在害怕。”
“是吗?”她拖长尾音,语气平静。
“好了好了,别扯远了,好吗?”
“明天一天都有空。”
不出意外的答案。
“很好,明天你不用上班了,跟着我出去一趟,”卢锡安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今晚记得服药,知道吗?”
“知道了。”
通话的最后,还没离开的格蕾丝走近卡洛琳,卡洛琳就把她和格蕾丝交涉的结果告诉了卢锡安。但没想到,卢锡安还是回绝了。
“能把电话给格蕾丝吗?”
格蕾丝从卡洛琳手中接过听筒,卡洛琳拿着书到一边看去了。
“早上好,卢锡安先生。”
“早上好,格蕾丝。”
卢锡安说:“我也不问你到底有什么难处,这毕竟是你的私事。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很缺钱。”
“最近我们家里比较困难,”格蕾丝说,“斯芬克斯的工作环境很好,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延长一些工时,先生。”
“但是,格蕾丝小姐,你现在还是庞贝理工大学的学生吧。让一个课余工作占用你这么多时间,真的合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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